85年8月28日早上6:30点，李红娟就从县城家中骑着自行车，赶往山头乡中学。

昨天是外出学习的江校长回来的日子，自从知道陆明轩落榜那天起，李红娟一直盼着江校长回来。

李红娟发成绩那天后，反复想了想，陆明轩与黄少的理由，都太过蹊跷。

当她托了两个县教育局的同学帮忙私下打听下，结果都是必须单位正式提出申请，才可以调出试卷。

陆明轩是她最得意的学生，眼看着快开学了，而那孩子至少还没有学校读，李红娟一想到这里，不由的更加快了速度。

上午11点，满头汗水的李红娟，看到了山头乡初级中学的大门……

……

江校长培训期间就知道了，山头中学出了一名总分全县第一的状元，根据小道消息，也是全市第一名。

江校长因此在培训班上赚足了面子，让山头中学不仅进入各级领导视野，也一举在全市113所中学的打响了招牌。

家就在山头乡镇上的江校长，今天一大早赶回到学校，兴冲冲的打听陆明轩是哪所高中录取时，让他跌破眼镜的是：全县第一名不是陆明轩。

走出山头中学食堂，江校长眉头紧锁，气冲冲的沿着青砖小路往办公室走去。

“江校长……你回来啦……”

李红娟气喘吁吁，推着自行车刚进学校大门，看到江校长，心中惊喜着招呼，暗想：总算回来了。

“李老师，正准备找你，车子停好后，赶紧来办公室。”

江校长看着李红娟回应后，又陷入了陆明轩异常的中考成绩问题上来。

李红娟快走几步，推着自行车与江校长并排走着，看着江校长紧锁着眉头，思索着事情样子，几次欲言又止。

自行车停好后，李红娟刚敲门进入江校长办公室，就听到办公桌后的江校长急迫的问道；

“陆明轩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

“发成绩当天，我也问陆明轩了，他说……”

李红娟本来还担心江校长不帮忙的，听到江校长主动问起陆明轩事，不由的心头一松，把陆明轩到她办公室领成绩单时，对她说的一一复述给江校长。

“扯淡……这叫什么理由……”

江校长用手拍了下桌子，脸色涨红的接着道：

“说说你对这事的看法！”

“我当时倒是信了陆明轩说的理由，后来越想越不对，他成绩一直非常稳定，学习也特别刻苦，但自己5月31日领奖后请假开始，我就觉得这孩子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法？”

“一是，从没听过有这种厌学，让成绩如此断崖式下跌，除非自己放弃。

二是，那天我们去家访时，陆明轩的保证，现在想来很奇怪……”

江校长从在办公桌后的身体，不由的前探，语气急促的打断李红娟：

“怎么奇怪法？你说说!”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陆明轩原话：‘非常感谢江校长、李老师的关心厚爱，我在此保证，今年我们学校一定拿下全县最高分。’

当时就听着有点别扭，只是也没多想，但现在想来，这孩子那时候保证不是自己拿第一，还是学校会拿到全县第一名。

中考前，陆明轩怎么就笃定我们校会出全县第一名？”

李红娟现在想来，内心还是很震撼，特别是将所有细节联系在一起，她不由的有点恐惧起来。

黄少的成绩她是清楚的，380分算是她的正常发挥，能考出20分就算是极为难得的超常发挥了，而结果黄少竟然考出5665分，超过10多分，这样的超常发挥，李红娟更是不敢信，却不得不逼着自己信。

江校长眉头拧的更紧了，其实看到黄少竟然考得全县第一名，他就不愿意去面对这个现实，李红娟这么一提醒，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看着江校长一言不发，撑在放在办公桌上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明显用力过而大指节泛白，李红娟不知如何是好。

“你没有做什么吧”

江校长思虑良久，突然如惊醒过来般的看着李红娟，急切的问道。

“就是……托同学，想调出陆明轩卷子……”李红娟不知道自己处理的对不对，有点没把握的回道。

“什么？”江校长霍然起身，两只拳头撑在桌子上，身体前探着看着李红娟，又追问：

“调…调出来没？”

“没有，必须单位正式提出申请，才可以调看试卷”

江校长不用地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搓了搓脸，道：

“陆明轩自己都承认考砸了，调卷子还有什么意义”

江校长边情绪低沉的说道，边摆了摆手。

李红娟立马明白了，江校长肯定也想到了，陆明轩与黄少诡异成绩之间的关联性，一但真的查出来了，不仅陆明轩的结局不会改变，还将导致黄少与她李红娟、学校都拖进麻烦中。

想到这里，也证明了李红娟自己最不愿意证实的真相，让李红娟不由的冷汗又透体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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