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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勇安(二)

衣着单薄露骨,人却如雪山松一般站在门边,他眉上还结着寒霜,薄唇紧绷,不理会赵平鸠的嘲讽。

看样子,他是刚来。得了消息,便快速赶到。

“果真是好人缘。活着时是余朝的贤德七皇子,入了鬼间,还有那么多余朝亡灵跟随。”张寒遗,这个她破格准允做鬼的男子,居然敢私下传信给七皇子余尚。

这张家事,不光是司步凡感兴趣,她也要进去掺和掺和。闭关太无聊了,参与点人间事,倒也舒心。

“殿下!”时道泉痛苦的半跪在地上,一脸惊喜的望着七皇子余尚,“殿下,臣终于,又见到你了。”

“余尚,告诉你的好下属,他为何要被湮灭。”

赵平鸠一脸闲暇望着君臣情深的画面:余尚一年前被赐死,时道泉跟随自尽,二人死后,阴差阳错,在这一年间都没见过面。这死后第一次见面,时道泉居然能一眼认出余尚。

鬼王大人又将目光流转到余尚身上:男子今日居然换上了她要求的服装,甚至赤足入殿。仅看装扮,全然是男小娼的打扮。

这般……讨好,莫非是——

余尚精致性感的喉结滚动,望了一眼时道泉,又看向远处帷幔内的红衣女子:

“道泉,你擅用法力不足致死;真正违反的,足以致湮灭的鬼令,是企图伤害她身边那个男子——新兴的青山师。”

鬼的执念在青山,青山师因为修缮青山,被鬼以至高礼遇对待。

青山师多由天神担任,但程卿云因为不通情感,不辨何为开心,伤心,担心,忧心的良好品性,成为鬼间历史上第一位担任青山师的鬼。

“不过……”余尚眉头轻皱,又舒展开,慢慢向赵平鸠走去,“规令是不可控的,但鬼是可控的。”

此话至此,他回身感激又愧疚地看了一眼这个一直跟着自己,被自己牵连,死了被迫成鬼的臣子。右手起落间,金色屏障消失,时道泉也登时昏了过去。

整个过程,赵平鸠都没有制止。看样子,这个方法,可以换时道泉活下来。

余尚又向前走了两步:“时道泉年方十七,做鬼时间又极短。被有心鬼挑唆着去了凡间,使用了法力,但属实是无心之举。

请王上网开一面。留他一条鬼命。”

闭上眼,抛下皇宫所学的礼法训诫,用最禁欲的嗓音,说出最令他不耻的话:

“臣,愿成为大人的,奴。以此感谢王上不杀之恩。”

赵平鸠站起身,一身的婀娜多姿。古老的符和繁复的花纹交织绣在柔软光滑的绸缎衣服上,透露出诡异般放纵的美。她迈着纤长**向他靠近:“睁开眼睛说。”

余尚一身清冷高贵,望着批洒着圣光而来的鬼,又重复一遍话语:一个他拒绝了千百次,即便她以灰飞烟灭为由,即便遍体鳞伤。

众鬼皆认为赵平鸠近期刚出关,实则不然。一年前他入鬼间不久,赵平鸠便已经出关。

本是与她无冤无仇,她却处处针对他:毁他青山,阻他与亲友梦中相见,甚至……让他做她的贴身男奴,满足她变态般的好色之心。

他可以让自己遍体伤痕,却不忍身边人因为他而遭罪。不救,时道泉一定死;救,怎么救?

“本王奴隶众多,你凭什么认为能服侍我?”说话间赵平鸠已经来到余尚面前,她摸着余尚露出的性感锁骨,声音微扬:“嗯?”

因为他在人间贵为皇子?这是鬼间,一切靠实力,谁管你人间地位有多高。

余尚手臂青筋暴起,手纂在一起,纂了又松,与鬼王对视:

“身体。

臣的身体,可让王,满意。”

“呵呵!”听到冰山之人亲口终于说出此话,赵平鸠笑出声来。她玉手轻轻一拨,余尚白色衣衫又凌乱了几分。

水晶龙椅旁的次殿大门轰然开启,室内幽黄烛光光线洒出来,与主殿白灯相和。

白玉壁墙上映出两道逐渐靠近的璧人之影,仙鹤飞月灯被罩上黑纱,殿内缓缓昏黑下来。

殿外,雪又大了不少。

——

“步凡,你若再不醒,我就要被这大雪覆盖,化成冰人了。”

鬼间一隅,有两人蹲坐在一高大秃树下。白雪纷纷扬扬,夹杂着各个方向吹来的风,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司步凡被催得皱起眉头,她方熟睡一会,便被寒星吵醒。

程家臣可不会在她睡觉时打扰,若不是因为他是凡人,不能进鬼间,少了他,这办事过程真是少了三分的欢乐。

有鬼鬼恐惧症的司巫为了张家事,不惜亲自入鬼间,这是何等的大义。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入鬼间,但没关系,步凡对自己有迷之自信。

“步凡,你来鬼间就是为了睡觉?”寒星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嘟哝说道。他在鬼间仅呆了几天,感觉阳寿要耗尽了。

昨日从生死簿上偷窥看得,最近三个月还没有他的名字。看来他寒星还能活三个月。

今日不管如何,必定要让司步凡带他走。早点办完事,早些离开这白茫茫的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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