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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梅梢冰雪消

魏卿受宠若惊:“公子看起来非富即贵,能与公子一谈是小生的荣幸,岂会打扰?”当下将白衣客迎了进来。见他也不嫌简陋,随性就座,通身气派却是非凡。不由窘迫道:“寒舍简陋,委屈公子了。还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 那白衣公子微笑:“姓嵇名元。”魏卿一怔,就听他继续道:“就住在此巷对街。” 魏卿猛然跪倒在地:“不知是祾王殿下驾到,学生学生” 嵇元轻叹:“无妨,起身。”他惆怅道:“不过是和你一样为情所困。所以觉得有些同病相怜。”顿一顿又说:“你腿伤尚未痊愈,可不要辜负了心上人的一番心血。” 魏卿受宠若惊,颤颤悠悠地站起来,只觉得飘飘然似身在云间。 “听你所言,那姑娘对你倒是情深义重。而本王”嵇元神色黯然:“虽然贵为亲王,心爱的女子却不愿意嫁我。你不知道本王有多羡慕” 魏卿听了不由生出些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嵇元看他道:“你当真不想娶她?” 魏卿踌躇道:“若说嫁娶学生还不知她是何身份,也不知道她是否曾经婚配。”这话其实说得有些委婉了。他见江黛青身边常有男子相伴,不知她是否检点是真。 嵇元哪里不明白,牵引着魏卿的思路走:“魏君颇有才学,自有蟾宫折桂日。明媒正娶倒是不急,但不防先纳侧室。想来若是真心相爱,自然也不会介意名分。若是善解人意的,说不定愿意让出正妻之位,以图对君前程有所助益呢!” 魏卿也是豁然开朗:谁说只能娶做妻子的?富贵之人三妻四妾原是平常,是自己人穷志短,没有想到此处。他不禁面露喜色:“正是!”然而又转作愁态:“只是虽然纳妾,也要凭媒说和才行。学生身无长物,哪有请媒人的闲钱?” 嵇元马上接口:“也是本王与你一段渊源,不如就叫本王来做这个大媒?” 魏卿大喜过望:“真的?”若是祾王殿下亲自为媒,不要说是莫姑娘,就是随便什么女子,都身价倍增了。 嵇元才点点头,就听敲门之声响起。魏卿激动道:“必是莫姑娘来了,正好与她说知。” 开了门,果然是江黛青提了一篮子点心。魏卿忙把她迎进来:“有件喜事要与你说。” 江黛青好奇:“喜事?”进门却见到嵇元坐在屋里。他今日一身白衣,少些凌厉,多些风流,江黛青不由看得呆了。 就听魏卿自说自话:“我来与你引荐,这是祾王殿下。殿下愿意替你我作伐,我便可纳你为妾” 江黛青猛地转向魏卿:“纳尼?纳你为妾?”魏卿见她不似喜色,忙解释道:“我将来若是高中做了官,只怕还是要娶个官宦家的女儿才好。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休弃你的。” 江黛青看向嵇元,见他嘴角微勾,忍俊不禁,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怒道:“你真是让人恶心!”魏卿大惊失色地看她扔下篮子就扭脸走掉了,慌忙替她向嵇元赔罪:“莫姑娘就是脾气大些,不是有意冲撞殿下的。” 嵇元却笑道:“无妨,她一直是这样同本王讲话的。”魏卿还没反应过来,嵇元又道:“她就是本王日夜思慕的小仙啊!” 看到嵇元起身,一脸讥笑地离去。魏卿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是被祾王作弄了。皇帝赐婚祾王,许的是青隽体的创始人江黛青,她本名好像就是姓莫他如梦初醒,像被人抽去了全身力气般坐倒在地。 嵇元回府,直接去乐辉院找江黛青。江黛青看在他穿得好看的份儿上,给了他一眼。嵇元坐在她身边,将她手中的卷取走,问:“生气了?” 江黛青对魏卿毫不在意,只是一时气头上脱口而出了那句话,事后也觉得有些说得重了。两人都对彼此心怀歉意,一时气氛有些凝重。半晌,江黛青才阴阳道:“你可真有本事啊,一口气恶心了三个人,连自己都不放过。” 嵇元见江黛青语气不那么激愤了,才敢亲近她:“我早说过我会不择手段了,尤其是看到有人觊觎你的时候。” “那你就玉石俱焚?”江黛青觉得不可理喻。 嵇元毫不在意:“这有什么?”江黛青盯着他看:“我有点后悔了。”她冷笑:“我应该当场就答应他,给他做妾去!” 嵇元脸色微变:“你不会的。我们的婚事是皇帝钦赐的。” 江黛青哪有什么君臣观念,她讥笑道:“即便抗旨了又如何?” 嵇元皱眉:“抗旨是要掉脑袋的,你不是说要和我求一条生路走吗?” 江黛青抓住嵇元的衣襟,将他缓缓拉向自己:“嵇元”她辞色不善:“你觉得若我蝉

过别枝,这世上还有什么可值得我贪恋的?” 江黛青恨恨道:“嵇元,我要拉你跟我一起赴死。”嵇元顿时变了颜色。 江黛青微微苦笑:“好受吗?” 嵇元瞬间明白了从前江黛青听到自己说类似话的时候,心中的感受。他薄唇微颤:“抱歉,是我错了。” 江黛青见嵇元认错,松开了手,却从他凌乱的衣襟中伸了进去:“君善”她摸着嵇元的心跳,说:“你穿白衣虽不及黑衣性感,但风流倜傥,也很好看” 嵇元哪里受得了江黛青这样?可他刚想做什么,就听风荇在门外禀道:“王爷,梅先生到了。” 江黛青和嵇元都是一惊,两人相视一眼,相继站起身整整衣衫往房去会客。 路上,江黛青问嵇元:“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神医?”嵇元点头:“姓梅,名言,字意远。”至房,果然见一清癯背影,在立看嵇元和江黛青的画。那是嵇元画的江黛青,上有她“予本多情人,寸心聊自持”的题字。 嵇元唤梅言:“意远!多时不见,你又去哪里逍遥了?” 梅言转过身来,江黛青才看清他的脸。不过三十来年纪,清风朗月般容颜。虽不及嵇元英俊,却飘飘然有出尘之态,仿佛是纤尘不染的高岭之花。他舒展笑颜,似皎皎明月耀清光:“君善,你可还安泰?” 看嵇元和梅言似故友重逢,兴致勃勃地谈笑。江黛青也不便打扰,回头看眼风荇,风荇也正看她。俩人会心一笑。 梅言看见,问嵇元:“这想就是仙江黛青?” 江黛青其实不喜旁人称呼她本名,下意识反驳道:“莫清真。”梅言脸上的笑容微僵,嵇元向她招手:“黛青,来。”她这才走近,随着风荇尊梅言一声:“梅先生。” 梅言还是淡淡笑道:“不敢,准王妃叫在下名字或是字都可。” 嵇元向梅言道:“来得正好,也给黛青摸摸脉息。” 江黛青挑眉:“婚前体检?”她也笑了:“也好,王爷先请。”说着便在下首落座。 见梅言似是惊讶,嵇元笑道:“她一向如此,习惯就好。”当下落了座,梅言果然给他细细把脉。 侍女上了茶,江黛青就自己先品。风荇在她身后侍立,江黛青叫他也坐:“又没有外人,你立什么规矩?”她说:“叫雪青也与你上口茶喝。”那叫雪青的侍女掩嘴而去。风荇从善如流,在江黛青身边坐下。 梅言尽收眼底,起身对嵇元说:“王爷一切安好。”嵇元就引他到江黛青这里,风荇起身让梅言坐诊。江黛青先伸右手,梅言便伸手搭在她寸、关、尺三部轻轻按动。见他不像电视剧那样悬丝或是盖帕,也没有一指听脉炫技,觉得甚是可靠。 梅言抬手示意,江黛青便换了左手给他,这样一来就与他面对面了。见他诊脉时,一直盯着自己看,江黛青整蛊心起,冲他伸长了舌头。梅言手下一紧,风荇在他身后呛了一口茶。 嵇元无奈:“黛青莫闹,意远在与你诊脉。” 江黛青毫不心虚:“谁叫他一直盯着我看,这你又不介意了?” 梅言脸上一红。嵇元道:“望闻问切,原是他医家本分。” 江黛青登时站起,向嵇元走了两步:“这话说得甚好!我叫他望望我的舌象难道不对吗?”她颇为不悦地说:“嵇元,救死扶伤也是医家本分,你不会不懂吧” 嵇元登时想起自己、风荇、以及今日之魏卿。神色变得有些复杂。风荇也是一怔:江黛青果然通晓医理。 梅言先是脸色一白,随即镇定道:“今日是在下失礼了。因为一路上听到不少关于准王妃的传闻,所以有些过于好奇了。” 江黛青轻哼一声,嵇元只道:“无碍。你且说黛青身体如何?” 梅言深吸一口气,才道:“准王妃怕是不好生养。”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一片寂静。 江黛青用了几秒钟来消化。待她理解之后猛地看向梅言,他却低头拱手看不到表情。江黛青点点头:“好!当真是好得很!”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气氛了,别也不别掉头就走。风荇和嵇元交换一个眼色,也跟着她去了。 江黛青坐在案后,把玩着自己的一方易水砚,紫灰色的石料细腻柔和。见风荇跟来,她说:“叫风苏来。” 风荇似有不忍之色,江黛青挑眉道:“做什么?”见她作色,风荇只得去叫风苏。不多时,果然带来个和风荇身量、年龄相仿的侍卫,虽然仪表堂堂,却也老成持重。 风苏跪下行礼道:“属下风苏,见过莫姑娘。”江黛青同他说:“见我不必跪拜,我不喜欢。你来与我把个脉。

” 风苏便起身,风荇给他挪了把椅子,他就坐下给江黛青诊脉。也是轮流诊过左右手,低头沉思的同时,不时看看江黛青的脸色。江黛青心想,这才是正经诊脉的样子。 风苏起身禀道:“以属下之见,莫姑娘有些血虚。平日注意调养就好。”这和江黛青自己的认知是对得上的。她道:“多谢你了。”然后以目示意风荇,见风荇慢慢眨了一下眼,她问风苏:“风荇和你说过吧,我想学医术。” 风苏道:“属下定当倾囊相授。”他退下后,风荇问江黛青:“你不相信梅先生的诊断?” 江黛青道:“怎么?” 风荇说得直白:“以他死骨更肉的医术,诊断出别人诊不出的问题一点也不奇怪。他也只说是不好生养,又不是不能。有他调养的话,说不定很快” 江黛青打断风荇:“谁说我要生养了?”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能生最好。” 刚好走到门外的嵇元和梅言闻言都是一愣。 风荇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你这是什么话?”他说:“以王爷对你的爱重,你不替他生养,难道要叫他断子绝孙?” 江黛青气得心口疼:“叫他找别人生养去!趁还没成亲,麻溜儿的!” 嵇元再也忍耐不住,直冲到江黛青面前,拉起她就往床榻上来。 江黛青出于不意,手中易水砚落地,铿然而碎。风荇见状只得退出来带上了门。见梅言还在门外惊疑不定,淡然道:“让王爷与准王妃好好谈谈就好了。” 梅言似是有些担忧:“这像是能好好谈谈的样子?” 风荇面无表情地说:“这就是王爷和准王妃的‘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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