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着实奇怪,连云渺渺都不由得心生疑惑,重黎更是摸不着头脑:“少在这同本尊咬嚼字的,从前就不惜的听!”
长潋眉头一皱:“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为了劫锁天塔的事,要扳回一城吗?”
重黎冷笑:“锁天塔的事,不过是一时疏忽,本尊才没那么小心眼儿。”
他顿了顿,暗暗瞥了云渺渺一眼,清了清嗓子。
“……来看看孩子。”
声音不大,长潋却还是能听清的。
“你认了?”他狐疑地同他确认。
重黎眼一竖:“那魂胎上都是本尊的灵气,当然是本尊的儿子!”
云渺渺默默翻了个白眼。
绕了一圈怎么又一口一句“儿子”……
说得那么骄傲,倒像是很想要这孩子似的。
明明还有个放不下的救命恩人……
长潋看了她一眼,自是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意,复又看向重黎。
“一介魔尊居然潜入仙门,着实荒唐!你这些年是愈发胆大妄为,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吗?”
重黎不以为意:“一座破宫,本尊闯了又如何?想试试是你的泰逢剑快,还是本尊的无愧快吗?”
云渺渺一愣,低头望去,他竟已不露声色地握住了那截墨藤。
无法与不染抗衡,但对旁人,尚不知客气为何物。
垂在白袖下的手,似乎正缓缓靠近泰逢的剑柄,眼见着就要动起手来,云渺渺一把收紧不染,也不晓得哪儿来的力气,竟将重黎拉到了身后,迎上长潋的目光。
“师父且慢!”她喝止二人,“这个时辰师兄还未歇下,此时动手,怕是不妥。”
闻言,重黎面露不悦:“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事儿?”
云渺渺回头瞪了他一眼:“闭嘴!……”
重黎:“……”
这四下的气氛像一根紧绷的弦,僵持良久,长潋眼中始终不见杀气,暗含的几分怒,也渐渐消散了,伸出手,掌心赫然一只平安符。
“在余音阁外捡到这个,可是你落下的?”
他所拿的,正是余念归当日赠她的符,今日乱得很,她一时竟没有发觉东西掉了。
更令她意外的,却原来他方才想拿的,并非泰逢剑。
“你跟为师来。”长潋道。
她愣了愣,随即起身,朝他走去。
身后重黎唤了她一声,想让她将不染解开,她犹豫片刻,觉得此时最好还是先别撒开这阴晴不定的祖宗为上,不然转眼真打起来可怎么是好。
她走到长潋身边,虽不知他有何用意,还是跟着他走出了藏阁的大门。
迈出门槛后,长潋忽然停了下来,似是陷入一阵沉思,而后转过身,看向还坐在案边,被金藤结结实实地捆着的重黎,淡淡道:“你也一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