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旌拧了拧眉,面露疑色:“你对这丫头真是护得没边儿啊,为了保她周全,连泰逢剑都敢给尊上。”
长潋淡淡一笑:“她……不一样,莫说泰逢剑,便是死,这次我也会护住她。”
……
与此同时,云渺渺已跟着重黎驾云而下,离端华稍远些时,她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问:“您这是要做什么?山下云集的可都是各个仙山仙府的人,又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对魔族恨之入骨,师父不在,您万一……”
重黎瞥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瞻前顾后的作甚?与其操心本尊会不会露馅,不如担心一下你自个儿,一会儿那些人可都是冲着你来的。”
云渺渺愣了愣:“……所以呢?”
她还不曾想过时隔两日,居然又要面对诸多猜疑,那邪祟的事她才有些眉目,这是连喘口气儿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今日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是不是就要将她关押起来?
“啧。”重黎往她脑门上敲了一记,“这还用说?一会儿站在本尊身边,那些人问什么,你如实答什么,不是你做的就说不是,别模棱两可的让那些人钻了空子在那瞎扯。”
“可!……”怕是没人会听她说啊。
“别管其他的,你说就是!”重黎斩钉截铁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本尊现在就是长潋,你回头可别喊错了,现在就改口。”
她怔了怔,看着他的脸犹犹豫豫地试探了一声:“……师父?”
虽说本就有此打算,可当真看着她的眼睛,听她唤一句“师父”,还是令他脊梁骨一麻。
……长潋那厮是怎么每日听她喊“师父”的?
也不怕遭雷劈。
他干咳一声,点点头:“就这样。”
三人落在风华台上,步清风和余念归已在上清阁前等候,长琴长老和各派掌门仙君正在殿内。
风华台上云集了不少仙门弟子,天虞山,中皇山,苏门山,蓬莱仙府……比起上回,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这一次,失踪的弟子足有六人,十一条人命,便是她忍着,那些弟子注视着她的眼神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窃窃私语,还是令人如芒在背。
她感到自己浑身发僵,属实喘不上气来,倒不是做贼心虚一般的慌张,而是迟疑于若当真被定罪,她会得到何种处置。
能否……等到真相大白的一日。
晃神之际,一只手悄然无声地递了过来,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
她面露微诧,看向身侧的人。
诚然化作长潋的模样,她离得这样近,还是能从他眼中看出些许差别。
“怕什么?”他不以为然地皱了皱眉,一眼扫过去,方才还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的弟子们立马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他的掌心温热而宽厚,压低的声音却是理直气壮的。
“我还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