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早已撑开,霓旌站在灶台边,低头嗅了嗅。
看看这一锅鱼汤……熬得真够香的。
“你可别过去掺和,他俩打架,不插手为妙。”
那哪里是他们能劝得住的场面,远远望着都觉着怵得慌。
“一碗鱼汤引发的血案啊……”她叹了一声。
“是吗?”云渺渺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酣战的二人,半响,道出一句,“我瞧着他俩打得倒是挺高兴的。”
“啊?”霓旌左瞧右瞧愣是不晓得她是如何得出这结论的,“这哪里像是高兴?”
云渺渺不置可否,只是默然无言地望着那二人。
见惯了师父清心寡欲的模样,便是熟悉如长琴长老,也不曾见师父对谁发过火。
但这世上怎么可能当真有这般没脾气的人啊,只不过是将不满与怒气都藏起来罢了,在这世间活得越久,便越是难以坦率地对人对己,从最初的意气风发,到后来的圆滑温和,还能让自己发发脾气的人和事,也越来越少。
最近她总觉得,师父像是有什么心事,一个人静静地望着某个方向发呆的时辰也一日比一日久,可每每发问,却又被模棱两可地带过。
或许比起继续隐忍,找个人打一架反而更好些。
“得亏主峰布下了阵法,不然这动静,山下这会儿都该乱成一团了。”望着瓦片横飞,好一阵鸡飞狗跳的映华宫,霓旌不由感慨,“从前觉得这里处处都是安静的,如今看来,只是缺了个事儿精。”
云渺渺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你能在崇吾宫活到今日,靠的是运气吗?”
“那倒不是。”她粲然一笑,“主要靠皮厚。”
“……”
这一架足足打了小半日,鱼汤凉透了,屋顶掀飞了,就连梵音水榭都没能幸免于难,无愧劈折了好些红莲,气得长潋又赏了他好几剑。
打到最后已经无所谓什么剑招鞭法了,横砍竖劈,揪领子,踩脚背,能抓住的破绽一个都不放过,长年修炼,身法倒是漂亮,但归根究底,都打得黔驴技穷了。
一个被墨鞭捆住了手脚,另一个被长剑抵住了脑门儿,死磕着一口气,就是不撒手。
步清风劝得嗓子都哑了,霓旌倒是觉得着实没这个必要,还给他递了两杯茶润口。
四下早已一片狼藉,在打下去,怕是能到夜里。
云渺渺叹了口气,走进了七零八落的水榭,静静地望着那二人,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一幕在哪儿见过,一阵无奈油然而生。
“还不停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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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三岁:你居然来真的!
长潋:我不光来真的,我还要打爆你的狗头!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天虞山上仙为一条鱼痛打师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