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潋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她叹息道:“今晨刚发现的,和之前那两个一样,不知所踪。蓬莱的弟子还没找到,中皇山又……这可真是……”
二进的小院,中庭空旷,只有几株翠竹,三间厢房排了一行。
石阶上,几个中皇山女弟子正惶惶不安地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走了过去,那几人忙上前行礼。
“昨天夜里,你们可有发觉什么异常?”他温声询问。
几个女弟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昨夜我们都早早歇下了,于清和长乐在院中练了一会儿琴,其间我还打开门看了一眼,催她二人早些回屋,我们听着琴音,约莫到戌时,琴声便停了,她们应是在那时回屋的。”
于清和长乐,便是昨日失踪的女弟子的名讳。
“你们亲眼看到她二人回屋了?”长潋追问。
闻言,那几人面露犹豫。
“这倒不曾……”还是那个女弟子开口答话,“不过那琴声一直听来与平日并无不同,也不曾传来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自从蓬莱失踪了两个弟子后,院门我们都谨慎地上了锁。”
“是啊是啊……”旁边一人怯怯的附和,“听说山中混入了魔族,大伙都提心吊胆的……”
话音未落,便被身后的人猛地一扯,她才恍然想起,之前的传闻说的好像就是眼前这位天虞山掌门的弟子,赶忙闭上了嘴。
长潋神色凝重,并未与她们多言,看她们的反应,应是根本不晓得昨夜可有发生什么,回身望去,恰好瞧见司幽从失踪之人的屋中出来。
他领着两个师弟,陆君陈也在,应是进去查看状况了。
一抬头四目相对,他走上前来,装样子也要先行个礼。
长琴和端华也要入内查看一圈,长潋便趁机将他独自唤到一边。
“帝君可有瞧出什么?”
司幽神色凝重:“与那两个蓬莱弟子失踪时的状况差不了多少,她二人应是回到屋中之后遇害的,屋里同样没有争斗的痕迹,应当也不曾喊叫,人像是突然间就没了……”
长潋眉头微皱:“难道是被下了药之后带走的?”
“难说。”司幽如今也拿不准,“我方才四处转了一圈,角落里也残留了一些邪气,怕是同一人所为。我的真身如今不在这,神识也仅有一缕,暂且辨不出这邪气到底从何而来,你可进去瞧一眼,看看可有头绪。”
长潋点点头,环顾四周,众人唏嘘感喟,议论纷纷,接连有仙门弟子失踪,尽发生在掌门弟子从魔界回来之后,不少人对此心存疑虑,此时就更惴惴不安。
此时争辩,并无意义,长潋转身进了那间屋子。
果真如司幽所言,屋中陈设如旧,处处干净妥当,莫说争执的痕迹,连层灰都找不到。
长琴与端华亦在四处查看,除了摊在榻上的被褥之外,这间屋子里,再没有称得上凌乱的角落了。
“昨日没歇好?”长琴看着站在木架边的端华,总觉得他近日脸色一直不大好。
端华拿起架子上挂着的一条珠穗细细端详,转头看了她一眼:“琐事缠身,不妨事。”
长潋此时循着微弱的邪气,停在墙根边。
这邪气的确与昨日在蓬莱弟子所住的院落中发现的如出一辙,诚然一夜过去已几乎散尽,他却还能凭着灵识瞧见半空中的污浊涌动。
这邪气沉重而阴晦,除此之外,竟觉出一丝熟悉来……
“师兄,怎么了?”长琴问。
他直起身,摇了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