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她还以为只有她一个倒霉蛋呢,“另外二人中有阿旌姑娘吗?”
“她是崇吾宫的护法,听命于本尊,你说有没有。”
“那另一人呢?”
“遥岑,你应当听过他的名号。”他道。
听到这个名字,云渺渺不由得浑身一僵。
记得,自然是记得的。
当初给她胸口开了个血窟窿的,可不就是这位大名鼎鼎的魔族将军么。
光是想想,便已心头发怵。
她忽然沉默下去,重黎一阵奇怪,抬头却见她眉头紧锁,虽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这脸色可称不上高兴。
他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禁忌之事,仔细将方才的话思量了一番,觉得八成是出在“信物”上。
霓旌说过,人间的女子醋劲儿忒大,为了心上人,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抄起菜刀同人拼命,凶悍起来不容小觑。
他瞅了瞅眼前这怂包。
刻意问他给了多少人信物,这是……酸了?
说起来凡间女子似乎都十分看重相互交换的玩意,她们管这个叫什么来着?
哦,定情信物。
这么一捋,他算是明白了,
原来她对他送的东西如此重视,才会在听说他还将信物给了旁人时生气啊。
这女人啊,人小醋劲儿还挺大。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干咳一声,道:“他俩的没你这个好。”
云渺渺一下没反应过来:“……啊?”
他指了指她的额头:“本尊就两枚逆鳞,难不成这世上还有比这好的?”
她下意识地抬手一摸,虽不晓得他为何突然提这个,但直觉告诉她,这会儿还是顺着来比较好。
“……多谢尊上抬爱。”
偌大雪原,仿佛与天际一线合而为一,望不到尽头,走走停停几回后,他们周遭出现了不少鬼魂,衣着单薄,甚至赤身裸体,行走在这片皑皑地狱中,饱尝风霜。
为让这些身承罪孽之人死后偿还业果,这儿的魂魄五感皆在,刺骨的寒冷与痛楚,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们,除非还清生前债,否则永世不得踏出冰山地狱半步。
从最初的恐惧,求饶,到最后的无望,麻木,通常不过三日。
可度日如年在这,就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感慨了。
这些鬼魂被关在这多久,十年,百年,乃至千年,投胎转世,从来都不是喝一碗孟婆汤便能将前尘一笔勾销的事,一人死后,若无罪孽,等上三五日,便能去轮回台往生了。
但于身染因果之人而言,下一次投胎,可能需隔千年。
孟婆汤忘却的,不是在这地狱中消磨殆尽的前尘往事,而是这儿锥心刺骨的折磨与痛楚。
是在那生死簿上勾下的最后一笔。
她望着一个瘦弱的鬼魂被钉在冰山上,受雪灵撕扯,寒风消磨,早已是目如死灰,又见一风尘女子不着寸缕地被埋在雪中,被冰锥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头颅,便是鬼,也能被打得七窍流血。
只是在这儿,不可能再死一回。
重黎见她看得出神,冷笑一声:“怎么,天虞山弟子心怀天下,连罪孽深重的厉鬼也要心生不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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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日常自我攻略中……
渺渺:发生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