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几个小师妹还做出过半夜蹲在他屋顶上偷看的荒唐事。
陵光目光渐深,“这也不是什么胎记。”
陆君陈一愣:“……不是胎记?那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确切地说林间突然传来的争斗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还有人在山中,是来对付饕餮的?”
陆君陈望着远处升起的道道清光,似是灵剑剑气,隔得太远,瞧不真切。
陵光眉头微蹙,稍加迟疑,手中不染一转,叶片登时划破指尖,她以灵珠为器,放了一点血递给陆君陈。
“把这个喝了,再随我同去。”
她不确信无尽是否与饕餮在一处,若陆君陈不能自保,接下来只怕不太好办。
陆君陈没想到她会提出这般要求,但不喝这碗血,她多半不会答应他同去。
她虽说她是昆仑的乌鸦精,这么多日相处下来,也并无加害之意,权衡片刻,他接过灵珠,一饮而尽。
血入口是暖的,滑过喉间的时候有片刻的冰凉,涌入肺腑又激起一阵灼热。
四肢百骸,仿佛都被打通了一般,分外舒畅。
“这个你拿着。”
没等他放下灵珠,便有一物丢到了他眼皮下,他伸手一接,只觉沉甸甸的,细看才发现是一柄古朴长剑。
玄铁剑身,灵光环绕。
“这是……泰逢剑?”他吃了一惊,“这——我拿着?”
陵光点了点头,把他拉起来:“从现在开始,这把剑就留在你身边了。”
“可这不是长潋上仙的佩剑吗,我如何使得?”
开天泰逢,报出这名号便足以震慑四海,他何德何能,有资格用这把剑?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长潋的佩剑本不是泰逢,这把剑也是他从别人手里接下的。”
“可这世上只有长潋上仙能拔出泰逢,我一个无名小卒,拿着这把剑也无用……”
“谁同你说泰逢剑只有长潋能用了?”陵光扬眉,“你拔剑试试。”
“我——?”陆君陈连连摇头。
他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至于如此不自量力。
“让你拔你怎么——”
话音未落,远处又是一阵清光冲天而起,战况极为激烈。
陵光叹了口气:“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二人穿过山林,打斗声愈发清晰,进入山谷后兽嗥声与刀剑铮鸣声交错,震耳欲聋。
剑阵宏大,数道青衣御剑穿梭其间,以一人为首,困住了狂躁的凶兽。
兽齿与利爪撕咬着桎梏,誓要将困住自己的人扑杀撕裂,利齿如开山之斧,异常硕大。
羊身人面,一目二口。
脚下聚集着一群嗷嗷待食的狍鸮兽,趋之若鹜地啃噬着剑阵底部,随时会破阵而出。
看到这一幕,陵光总算想明白为何饕餮盘踞在鹿城的传闻早已传开,为何城中却迟迟没有任何奔逃的迹象,原是有人拦住了凶兽,才保得一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