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不见云渺渺的身影,屋中灯火亮着,一道人影映在窗纸上,瞧身形,是眼熟的。
“渺渺?”他还未打消疑虑,试探了一声。
“师兄。”屋内传来云渺渺的声音,气息平稳,并无异样。
步清风稍稍松了口气,手也从延维剑上移开了,不解地环顾四周:“渺渺,方才发生什么了?为何院中这般乱?”
云渺渺答道:“只是想试一试师父给的法器,还有些不顺手,打坏了门前的树,我的衣裳也被打坏了,须得更衣,不便给师兄开门,师兄见谅。”
闻言,步清风一愣,旋即笑道:“人没事就好,你伤势未愈,不必这般着急,今日天色已晚,叨扰确也不妥,明日一早我来帮你一起收拾院子,你早些歇息吧。”
他朝那道身影又看了几眼,似是终于信了她的话,转身离去。
院中静了下来,气息也远了,云渺渺舒了口气,方才强压着气息,这会儿倒有些喘,侧目看向站在柱子后的重黎。
“你若是喊一句,他就进来帮你了。”他说得云淡风轻,云渺渺却是嘴角一抽。
“我师兄若是进来,可就闹大了。”
重黎瞥了她一眼:“怕惊动你师父?”
她顿了顿:“……算是吧。”
她没有打算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像她没有料到他会来一样。
此外,她也不想让步清风惹怒这祖宗。
“您的护法日日都要来,横竖一个是瞒,两个也是瞒,被人晓得藏了个魔尊在屋里,我的下场可不见得有多好。”她波澜不惊的口气让重黎莫名有些来火,她的目光却落在他脸上和胳膊上的伤口处,叹了口气,将人拉过来按在椅子上,转身去挑了些药。
“除了这些呢?”重黎皱着眉问。
“什么?”她没明白他的意思,先舀了一点药膏给他抹在脸上。
“嘶……”他吃痛地拧起了眉,乍一眼,竟还有一丝怔忡。
“看您也不吭一声,我以为不染打人不疼呢……”她道。
重黎斜了她一眼,咬牙道:“怎么会不疼!从来都这么疼!”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他莫不是傻了,怎么同她抱怨起来了?
云渺渺手一顿,有些诧异:“……原来您会喊疼的啊。”
真心实意的发问反而尤为气人,重黎一肚子火噎在了嗓子眼里,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废话”。
“那就直说啊,我又不是聋子,听得见的。”她放轻了手劲儿,给他抹好了药,将血止住了。
脸颊的伤口酥酥痒痒的,他低头看了眼同样上过药的胳膊,面色微沉。
“我以为打不中的……”云渺渺忽然嘀咕了一句,毕竟她之前,连他一根头发都削不掉,哪成想今日一招中的,他连躲都不曾躲一下,直挺挺地站在那受了这一鞭。
他抬起眼,没好气道:“你以为上古神兵是说说而已的?”
他自是不会同她说,那道金光当头劈下的时候,早就不知被打过多少回的身子下意识地僵在了那儿,如此拙劣的一击,也结结实实地让他吃了回苦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错以为用不染抽他的人会是……
他头疼地“啧”了一声。
他今日就是疯了,才会让霓旌用九思将他送上来见这个无时无刻都有本事惹他生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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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三岁:本尊一来就挨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