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排查,她未尝没使过手段,本以为此人既然勾结妖邪作乱,众人迫切地追查真凶之时,多少会有些慌乱,但无论明里暗里,皆无任何蛛丝马迹。
一切如常。
直到昨夜,云渺渺遇袭。
此人难道只是不愿自己暴露,并不在意那真凶是否会落入他们之手吗?
这番“勾结”,倒真是怪了。
与此同时,云渺渺刚送走了前来给她上药的霓旌和步清风,独自坐在床边沉思。
从昨夜遇袭至今,她想了很多,最近断断续续的线索,她时而想起的那些“梦境”,昨夜的记忆虽然不甚清晰,唯独那声音一遍遍唤着的名讳,还依稀记得。
昏沉中没能及时想起,歇息了一夜才恍然回神。
陵光,那是朱雀的名讳。
只是,为何会以这个名字,引她出去?而她又为何……当真去了?
她的确想要夺回那具似是她师祖的尸身,却还没蠢到光是听到有人喊这名字,便不管不顾地冲上去送死。
昨夜……还有蹊跷。
此事她并未告诉任何人,待引出下手之人,再细问不迟。
山下还未传来好消息,那真凶的身份,应当已经传开了,迟迟不现身,反倒令人心头发凉。
邪祟匿迹,内奸随之无踪,这种时候比起主子的安危,居然先惦记如何取她这个无名小卒的性命,不知该说这位堕入魔道的玄武上神已失人心,还是叹他可笑。
她本想借此机会一石二鸟,如今看来,只怕还要费点心思。
昨日中招,是她还不够谨慎,没料到还有这等法子暗下杀招,胳膊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用自己的佩剑割出的口子,就算事后被发现,多半也会被当做自尽。
这手段,倒是厉害。
若是仅凭这一来历不明的术法,恐怕再来一年半载,他们也别想抓住凶手……
她合了合眼,疲倦地揉了揉发紧的眉头,突然感到身侧一阵凉风,抬头一瞧,重黎不知何时站在了榻边,方才丢到榻上的,是一只枕头和一床被子。
“同你说了半天,装听不到吗?”他臭着脸,很是不悦。
她不由愕然:“……什么?”
方才一直在想内奸和玄武上神的事,她直到这会儿才留意到他。
重黎的脸色又黑几分,咬着牙又说一遍。
“本尊今后,就睡在这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