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方才的招式,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得愁。
云渺渺停了下来,叹息道:“不知师姐有何高见?”
“称不上高见,我也不曾用过鞭子。”她走了过来,打量着金泽耀耀的不染,莫名觉得这兵刃有些杀气凛凛的,倒是比主子凶悍,真不晓得这样一条鞭子,怎么肯认这丫头为主。
她好奇地伸出手,想探一探这藤鞭究竟是什么来头,却在触碰到枝叶的一瞬,被一股暗流狠狠刺痛了手。
便是被扎一刀,怕是也没有这般痛。
灼热如烈焰,仅仅一瞬,便将她推了开。
“嘶!……”她咬牙后退,看着自己的指尖,竟被刺出了一道火烧般的伤口,诚然不深,却疼得厉害。
“没事吧?”云渺渺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她的手,却见她将手背到身后,笑了笑。
“无妨,这条树藤脾气还挺大。”她说得如同玩笑,若不是瞧见她紧锁的眉头,云渺渺真就信了,“世间法器皆有器灵,越是上品的法器,器灵越通人性,听闻最为厉害的器灵,也最为忠诚,会追随自己所认的主子,千年万载,直至损毁。
你手中这条鞭子,我暂且瞧不出是什么品阶,但这器灵想必不是什么好性子,这几本鞭谱讲的都是寻常的鞭子,与你这把怕是不大一样。”
闻言,云渺渺不由发愁:“可藏阁中,并无一本经册记着如何以这种藤条为兵刃……”
她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我记得尊上不是也有一截藤条么。”
云渺渺听出她话中之意,面露迟疑。
“怎么,还在怄气呐?”霓旌笑吟吟的瞧着她。
她摇了摇头,抬起了被包得有些夸张的手,方才吃早点时,她且将这只手藏在了桌子下,才没教师父师兄瞧出端倪来。
霓旌讶异地眨了眨眼:“……这谁给绑的,这么丑!”
云渺渺嘴角一抽:“这话劝你还是莫要在魔尊面前说为好,八成是要挨揍的。”
霓旌愕然,难以置信:“……尊上来过?”
她叹了口气:“好像是昨晚,我不慎划伤了手,还没来得及上药便睡着了,醒来后才发觉伤口包扎成这副样子……”
霓旌伸手捏住她的腕,轻轻晃了晃,着实没憋住,笑出了声:“这是照着狗爪子给你包上的吧?”
云渺渺无言以对。
“尊上不生气了?”她问。
“……应当还没。”云渺渺叹息道。
不如说她眼下还不敢确信昨晚是不是她一时梦话,将人硬拖过来了。
霓旌瞧着她也云里雾里,但既然会犹豫,至少尊上终于能在这丫头心上逗留片刻了,也算是件值得欣慰之事。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抬起手凝出一面水镜递到云渺渺手中。
云渺渺一怔:“为何要给我这个?”
“这水镜能瞧见世间不少地方,你不是不便下山么,将它搁在屋里,想看什么的时候,注入一丝灵力便能瞧见,无论你是想看山下的状况,还是别的什么,我不过问,一面水镜能凝半月,你想怎么用便怎么用。”
如此模棱两可的说法,令云渺渺心生迟疑,她自然想看山下的状况,若能借此找到些蛛丝马迹,应当能帮上师父和师兄。
至于其他用途……
她脑海中闪过重黎那张凶巴巴的脸,顿时一僵,旋即摇了摇头,将这念头压了下去。
而霓旌默默窃笑,也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