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孝天上了他的一次当后,心中自是不信,当下道:“你为何如此好心,告诉我天所在?”
林落凡面目一肃,诚肯说道:“前番我见段大哥恩赐我等解药,自知段大哥的为人君子!便何况外人不知我的斤量,我自己却知我跟段大哥相比,那就是星光与日月,燕雀比之鸿鹄。既然必败,何必再动刀剑,你说是不是?”
段孝天见林落凡言之忱忱,心中自是信了三分,他闭目半响儿,竟是什么也未曾感受到,于是他睁眼向林落凡瞧去,眼中疑惑之意渐浓。
林落凡只被他瞧得一眼,便已知他的心思,张口说道:“我虽不敢妄称一名修行者,更不敢说自己此时便是一名符师,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符’其实便是‘阵’,所以我一眼瞧出这面湖是一座大阵。奇怪的是,我寻了许久也未找到阵眼,或许这湖本身就是阵眼也说不定,但这又有些违背了阵法的原则,真是奇哉,怪哉。”当下连连摇头。
段孝天身为苍天道门里的神子,从小就熟读道经典藏,又怎会不知魔教山门?他瞧得一眼远处冰湖,便也觉有异。心中默默盘算起来,越瞧越像林落凡所讲的阵法。自是相信了几分。
段教天又哪里知晓这林落凡前番所有的言语只不过是其糊言乱语,急中生智编造出来诓他的!?
一时陷入沉思!
恰在此时,背后生出一道劲风,不用回头,段孝天便知有人偷袭。只听得他大声喝道:“林落凡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我早该料到你……!”他话未说完,便已转回身来,只觉眼前一道白影已至身前,慌乱中出掌相迎。
“噗”
掌心与那白物一触即散,竟有股凉意入手。他心中一惊,也不知对方使得什么手段?
段孝天心中惊慌忙是向手掌瞅去,只见掌心并无异样,只是挂上了几许水珠。心中更是着恼。对方竟用雪球戏弄了他,这让他脸上悍然无光。
只听得林落凡“哈”地笑出了声,道:“你还真是痴蠢如猪,怎地又是信了于我?我若方才给你来上一刀,怕是你的双手已然废了?”
段孝天恼怒道:“那又怎地?如你所言,你若方才趁我不备下了杀手,还算罢了。如今我已有防备,那么死得便只有你们了!”
林落凡被段孝天如此一说,脸上一僵,伸出手来,“啪啪”抽了自己两个耳括子,反身对着夏侯婉道:“你瞧怎么来着?我真是搞得不懂,若是我们方才三人一起动手,这厮不死也得重伤。你非要杀人杀得光明正大,真不知你两人是不是咱们魔教中人!”
夏侯婉怒道:“什么魔教不魔教的,是大明教!我大明教,做事光明磊落,如若不然又怎么对得起这个大明教的‘明’字?”
林落凡摇了摇头,心想:这真是成了萧何,败也萧何!自己以对方之骄傲,骗得了解药,方能脱身。如今面对必死之局,这夏侯婉竟也说出如此蠢话,当真是“白痴”到了极点。
现下三人应当齐心制敌,他亦无心与夏侯婉这个白痴再辩得什么,只得闭口不语。
对二女使了眼色,心中谋算着何时再要寻个时机,一招制敌!
哪知夏侯婉根本不等林落凡有所反应,她便出手了。
或许她出的不是手,是脚才对!
夏侯婉一脚踩在雪地上,雪上印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深到似乎要锲进山石中,而那只看上去普通的靴子,骤然破裂。激起一大蓬地面上的雪花,挟着无比巨大的力量,仿佛一座沉重的小山,震的整座大明湖的湖水都微微颤抖起来。
段孝天的眼瞳微微一缩,垂在黑色道袍外的右手轻轻一抖,在他的身旁有着一株冬梅,那些个正自枝头堕落的梅花,被天地间的元气波动一拂一激,仿如无数枝羽箭一般,嗖嗖破空而去,瞬间便来到了夏侯婉的身前。
林落凡与常逢春猛然反应过来,此时他们与二人的距离极近,极有可能被夏侯婉与段孝天所用的手段误伤致死。
林落凡虽然目睹了太多场的战斗,却从未真真正正的参与到修行者之间的战斗这中。他侧身俯倒,就地一滚,逃出了段孝天与夏侯婉激斗的气场圈外。
常逢春则是鄙视地看了一眼如此下作的林落凡,双腿一弹一踢,宛如仙女一般飘然远落。
林落凡滚落一旁之时,不忘看了常逢春一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常逢春定然是个美女,由其是与她有过肌肤之亲,更让林落凡总是会时不时的向她望上一眼。只是可惜,此时的常逢春依然是男子装扮,而且单从外形来看,很是粗犷,动作自然也不会优美到那里去。
林落凡抬起头来,对着常逢春呶了呶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杂不一起上呢?
常逢春拂袖不理了他,装作未曾看到。
这又引得林落凡在心中骂了她至少一千遍的“白痴笨蛋!”
此时场中打斗也是起了变化:只见那些个晶莹剔透的冬梅,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线,看似脆弱的花瓣间,却蕴积着极为强大的力量,成为了夏侯婉冲锋路上的层层障碍。
寒风吹拂着夏侯婉微红的小脸,遮着脸的风声呼呼作响,她的度太快,快到肉眼几乎都要看不见,也不知道她那瘦小的身躯里怎么能蕴含如此巨大的能量,更无法想像她的纤细双腿如此能够在这等度下没有折断。
她早就想与段孝天一决生死了,即便在此时此刻她只身一人冲向敌人的时候,她的心中根本未生出任何的波澜,只有愤怒。由其是一想到对方曾经赤裸裸地威胁过她的时候,她恨不得一拳将对方轰成一堆肉泥。
因为度太快,当那些美丽而恐怖的冰桃花出现在她眼前时,距离她清稚的容颜已经很近,以现在的度根本无法躲避。而自幼跟随兄长学习战斗,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躲避。她的股子里思想中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是:一往无前。
夏侯婉的右手一探,手中便是凭空多出一把巨大的血月弯刀。
这把弯刀大的极其夸张,尤其是和她瘦小的身体比较起来,更是显得格外恐怖。
刀锋红艳胜血,也不知道先前这把刀究竟藏在她身体何处。
血色巨刀当空斩下,呼啸作响。
透明的冻梅应声而裂,碎成满地冰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