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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

怎么会是想抛弃就抛弃呢?

岁月之翻开最不忍卒读那一章,毫不留情地拍在眼前。

大四上半年,应蕴注册了好几门课,直达上限。

随之而来的是课业压力爆棚,接连不断的大小考让她把图馆当成半个家。

夏怡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正头昏眼花地在看社会学的论,想也没想就挂掉。这天是一个共友生日,周絮和夏怡都去了,这会肯定是又来软磨硬泡。

可那电话接连几次响起,虽只是震动,隔壁桌的人还是眉毛拧成了花。

应蕴不好意思地拿起手机,躬身出了图馆。

“怎么半天不接电话啊!”夏怡急吼吼道,“快过来啊!出大事了!”

应蕴疑惑地嗯了一声,一只手在外套口袋里摸烟盒。

生日聚会能有什么大事?

“许获,许获……许获他!”夏怡站在厕所门口往餐厅内瞄了一眼,瞠目结舌,嘴巴也不利索起来。

许获?应蕴皱眉,拿下嘴中没来得及点的香烟,沉着道:“你慢慢说,他怎么了?”

“哎呀,就是……我们吃得好好的,许获突然跑过来把周絮叫到一边,两个人不知在讲什么,我看情绪挺激动的,” 夏怡又看了眼对峙的两人,“许获还提着个袋子,鼓鼓囊囊的。”

她真怕掏出啥不得了的东西。

“哎呀,你快来吧。”

“行,地址发我。”挂掉电话,应蕴加快脚步回图馆。把桌上的本电脑一股脑塞进包里,几乎是飞奔般跑到停车场。

前段时间许获说要去趟巴黎,好几次表示希望她同去,但最近她分身乏术,只好答应放假再一起去。

记得他当时虽有些失望,也还算接受。

而且她明明记得是明天回来啊。

怎么回来了不说一声?去找周絮做什么?

应在脑海里拼命寻找蛛丝马迹,却依然不得要领,咬在下唇的齿不自觉用力直到嘴唇发白。

夏怡的信息一直往外蹦,她却不敢分心去回。只能猛踩油门在车流间穿梭,指望着预计时间能早点再早点。

*

多云无星的黑夜里,美食广场的灯光像是密林里忽明忽暗的篝火,应蕴加速驶近,也不管车停得歪斜,熄火推门就往外跑。

夏怡站在店门口对她招手。

“你怎么这么久,许获走了。”

“啊?”应蕴转头,眼神在停车场扫视,一辆黑色SUV已经开出出口,只能看到尾灯。

“许获。”

她大喊一声,那车却已汇入主道,疾驰而去。

应蕴茫然地看着走远的车,正想去追,被夏怡一把拉住。

“我靠,我是真没想到。那包里居然是钱!一沓沓纸币!”

应蕴转身,垂手皱眉,太阳穴控制不住地直跳。

“我跟你打完电话后,怕他们打起来就过去了。结果许获就在那说什么,”夏怡仿佛怕她想象不到,夸张地场景重现般学起来。

“轮不上你来,关你什么事啊?你是他什么人?”

她抓过应蕴的手臂,埋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然后也不知道周絮说了啥就要走,许获就像点着了似的,拿出一沓钱就扔他身后了,你看……”

夏怡小心指了指室内,“撒了一地呢。这财神爷送钱跟干仗似的,他怎么会欠周絮钱呢?”

那絮叨的疑惑飘过应蕴耳边,她朝内看去。

包厢门大开,周絮低着头站在一边,大厅的食客似是被刚才的闹剧震撼,正交头接耳,眼神交相往那门边和地上瞟。

那被隐藏得很好的地雷,终于还是引爆,炸得她耳鸣后出现短暂失聪,眼前仿佛是无声电影般。

安静,寡淡,压抑。

夏怡见应蕴发怔,摇了摇她的胳膊,“哎,怎么办啊?”

应蕴如梦方醒,轻轻推开夏怡的手,深呼吸走了进去。

包厢内都是熟人,她努力勾嘴角想摆出微笑样,却到底无法云淡风轻,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不好意思啊,”她对主座的寿星道了声歉,“生日快乐。”

那做寿的男生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其他人看到风暴中心的女主来了,表情各异,或八卦或轻蔑,扯着嘴角互递眼神。

应蕴没有理会,蹲下身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绿色钞票。

老式中餐馆的地板上总有洗不掉的油渍,摸上去就紧紧扒在指腹,滑腻恶心。

墙角不知是漏撒的汤还是水,纸币被泡得软趴趴。她捏着一沓钱,移了过去。

有人蹲了下来,给反光的地板投上一层阴影。一双修长大手先她捡起那枚纸钞,擦了擦递过来。

“不是我说的。”周絮压着声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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