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皮毛虽然少了点儿,但是没有丝毫杂质,用来做双毛手套倒也不赖。”她眯缝着眼轻笑道。
“哎呦呦!妖皇手下留情,饶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吧!”黄光一闪,一个瘦精精的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连滚带爬出现在她面前。
“你这只死黄鼠狼,本尊十万年没出来,你就反了天了不成?”九魅沉着脸骂道。
“不敢不敢!前阵子算出妖皇即将出世,这才闭关修炼,以便能够随时为您解惑。”他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解释。
“哼!算你有眼色!”九魅轻哼一声。
“既然你被誉为六界神算子,那你倒是说说看,本尊来找你想要问什么?”九魅眼眸一转,瘦男人身子僵了一下。
纵然是十万年未见,九魅的一个眼神他依然是抵挡不住,便是为了她赴汤蹈火,也是甘之如饴的。
“属下猜测妖皇您此行是想要知道战神刑苍此番转世为人所为何事,不知属下猜的可对?”瘦男人小心陪着笑脸道。
“哼哼!阿黄你也就这点儿用处了,若非如此,本尊今儿个非要踏平你的洞府不可!”九魅斜睨了他一眼,黄术的身子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对于九魅,他并不像妖界其他妖族那样惧怕,更多的是深深的迷恋。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只把这份迷恋深藏心底,并不敢透露出一分一毫,否则,依着九魅的脾性,直接掏了他的内丹都是轻的。
“妖皇大人息怒!刑苍此次转世下界,是为了历情劫而来,您来找属下,是想知道如何才能让他渡劫失败。”黄术一脸恭敬道。
“既知我所求,还不赶紧说!”九魅平息了怒火问。
“待属下焚香沐浴三日之后,再为尊上开启天卦。”黄术一脸凝重道。
“必须开天卦才能算得出么?”九魅微微皱了皱眉,黄术风轻云淡地点头。
她认识黄术也有十几万年了,自然知道他不会轻易开启天卦。
天卦能够窥探到六界任何不为人知的隐秘,自然为六界天道法则所不容,每次开启天卦,卜卦之人会受反噬,修为减损至少三成。
“好,为了对付刑苍,我认了!”九魅从灵识中取出四颗蕴含着五千年妖力的妖丹递给他道。
这些都是曾经招惹过她的大妖的内丹,她统共也就得了八颗,在过去被封印的漫长的十万年里,她怕刑苍会有所察觉,一颗也没敢用,如今她拿出一半来,也算是对黄术的一点补偿了。
“不不,妖皇大人,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此次对付刑苍,风险极大,不定什么时候您用得上呢。”黄术急忙推辞。
“行了,给你就拿着,本尊不爱欠人情。”九魅沉了脸,黄术只得乖乖收下。
不过他心里想得却是,先替九魅保管着,万一将来她要用,再还给她,不过最好还是别用到吧。
三日之后,黄术回到了他设在一处灵力充足的山谷中的洞府,开启了天卦。
一时之间,洞府内外皆被白雾笼罩,灵气四溢,招惹得方圆百里的小妖们都不顾死活地凑近了洞府四周。
好在他提前设下了结界,他们根本靠不拢,只能在远处吸收点儿灵气解解馋。
天卦刚刚开启了片刻,洞府上方电闪雷鸣,七七四十九道天雷齐齐劈下,黄术所设的结界也被击穿。
好在他的洞府顶部是用了一块巨大的玄铁所制,下方又设了十八只玄铁柱子,按阴阳五行八卦阵法将它们深埋地下,用来分散天雷,总算是有惊无险。
云开雾散之后,黄术一脸惨白,躺倒在地,看起来有进气没有出气儿了,九魅无奈,一把将他拎起来,直接渡了百年修为给他,黄术总算是有了点儿生气。
“九魅,你还是离刑苍远点儿吧。”能够提气开口之后,他急切地劝道。
“什么?!”九魅瞪圆了风情十足的一双杏眼。
“刑苍此次是为了历情劫而来,此劫万分凶险。
开启天卦时,我顺手替你算了下,你这一百年,将有一次生死大劫,不若放下刑苍的事,就此闭关修行百年,也好躲过此次大难。”黄术担忧至极道。
“不行!好容易遇着刑苍转世为凡人,我若放过这个机会,万一他历劫成功,我却再去哪里寻找机会报仇?
再说了,若我命中真有生死大劫,怕是闭关修行一样也躲不过。
如果我真的只有一百年可活,临死前拖上刑苍垫背也不亏了。”九魅果决道。
黄术长长叹息一声,不再多劝,九魅的脾气他是了解的,但凡她决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九魅离开时,瞥了眼还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两只白耗子,眼眸一转。
“我那水云宫空置了万年,一时间还找不到合适的妖仆,暂时把他们借我用几天吧。”她薄唇轻启,声若莺啼,黄术只觉自己的魂儿都要飘起来了。
“能被尊上看中,是他们天大的福气!只这两个小东西终归伺候了属下几十年,日后若有冒犯之处,请尊上好歹留他们一命。”黄术一脸恭敬道。
“只要他们不自己作死,我要他们的小命何用?”九魅轻哼一声,衣袖一挥,将两只白耗子精卷走了。
黄术站在原地望着她飞入云雾中的背影,很久才收回了目光,回到了他的洞府继续闭关调息。
这十万年来,他每百年都会为她卜算一次,只可惜每次都只能算出她平安,却算不出来她的封印地的具体所在,只能算出它就在这方圆万里。
但他踏遍了这方圆万里的每个角落,却始终没能找到她。
好在当年她建造水云宫时,他也跟在她身边,那天她游历了美景心情好,他就向她讨了一个出入水云宫的阵排。
这十万年来,他便留在了水云宫附近的城池,每隔百年他都会用灵力加固一次水云宫的阵法,再亲手将水云宫打扫一遍,若非如此,水云宫怕是早已破败不堪了。
他没本事与她比肩,只希望将来她危难之时,他至少能够替她抵挡些许,如此,纵然是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