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皇十年的春节,有些凄凉!
还不曾从皇太后萧氏去世的悲痛中回过神来,转眼就迎来了新年。
这个新年,高兴不起来啊!
尤其是太上皇燕守战,每天阴云密布,谁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他既不呼朋唤友,也不出门喝花酒。
甚至连最大爱好,抽人鞭子,都放弃了。
他给自己划定囚笼,将自己困在府邸。
就像是巡视地盘一样,每日任务就是走遍府中所有地方。
前院,中庭,后院……
他既像是迷途羔羊,又像是在寻找什么。
这情况太吓人。
所有人都担心他有个三长两短。
萧逸为了逗他开心,甚至主动要求太上皇为他洒黑狗血公鸡血。
太上皇眼神轻蔑地看着他:“有云歌在你身边,比什么都好使。别整没用的黑狗血公鸡血。”
说完,就将萧逸赶了出去。
黑狗血都不管用,怎么办?
燕云歌一声令下,孙子辈全体待命。
别管家孙还是外孙,统统都去太上皇那里,负荆请罪,准备挨打。
于是……
自石朋以下,包括废帝萧焱,第一次齐齐聚在一起,恭候挨打。
甚至连嘉宁县主都来了。
一群孙子孙女,跪成一排。
太上皇不打他们一顿,他们坚决不起来。
天冷啊!
京城的正月冷嗖嗖,能将人冻成冰棍。
外加西北风呜呜地刮,刮得人的脸生疼。
大风下跪着,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这罪。
太上皇燕守战不心疼这帮孙子,都给他跪着吧!
但……
他不得不心疼嘉宁县主。
一个新婚妇人,又准备要孩子。天寒地冻,要是跪出毛病来,他可就成了罪人。
不得已,他只能让杜先生将嘉宁请进屋里。
至于其他臭小子就继续跪着吧!
嘉宁县主本来不答应,她要和其他人共进退。
杜先生就劝她:“太上皇肯见你,就意味着他心疼你。你真的要糟蹋他这份心意吗?难道你就不想趁此机会劝一劝太上皇?”
嘉宁县主动摇。
杜先生趁热打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说服她起身,随他进屋。
石朋见了这一幕,心头羡慕嫉妒恨。
他小声嘀咕道:“我劝人也很在行。杜先生可以考虑考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