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话,那风断浪自然心中疑惑,下意识皱起眉头,向着身前这个往日里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老者开口问道。
“七年时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渐渐升起一阵怒意的风断浪,韩柯心中自然早前料到,所以并没有便显出如何惊慌的样子,反倒是理所当然的继续说道。
“第一,现如今的立春心智还未彻底成熟,我自然不愿意太早将他交于们道家。”
“虽老朽心头清楚,若是立春遇到生命危险的话,风断浪必定会舍命相护,可那只是风师个人意愿罢了,又如何能代表整个道家的想法?”
韩柯言至此处,那风断浪的面色渐渐阴沉下来,本就皱紧的眉头,此刻更是拧成一股,双目之间时不时还有点点寒光乍现,似是只要他韩柯再敢多说一句,风断浪便会翻脸不认人。
此时的韩柯虽修为失,可却又不是那痴傻之辈,自然能够感觉的到那风断浪身上暴起的杀意,只是前者却丝毫不以为意,仍是面色如常的继续说道。
“虽诚如风师所言,道家确实已找寻通神之体,整整数百年之久,可正是这数百年间,道家虽被山和海死死摁下一头,可传戒八师的其他七族,却在这数百年间蓬勃发展,各自为战!”
“这数百年间,们传戒八师各族早已习惯了如此,若是此时风断浪贸然将立春推上台面,就算确实能够乘着立春的东峰,在道家内扶摇直上,可这般福气,确定风师能够有命享用的下吗?”
“习惯了各自为战孤狼,有真会习惯变成群居的雄狮呢?虽风断浪对待道家依旧忠心耿耿。”
“可却不代表传戒八师中的其他七族也是如此,这七人中就算只有一人怀有异心,那立春便会有死无生!”
“老朽虽与立春没有父子之实,可毕竟含辛茹苦多年将其养大,又怎会看着他只身犯险,将他的生死安危交到风断浪的手上?”
韩柯话音落罢,然不顾现如今面色阴沉的风断浪,仍是面不改色的模样与之对视,双眸中坚毅非常,未能出现半点退却之意。
眼见此景,那风断浪心头自然暴怒,先前若不是那韩柯出的注意,要将这逍遥宗上下尽数屠尽的话,他必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暴露身份。
可眼下箭已发出,那韩柯言语间却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似是根本不愿将一拥有通神之体的韩立春交出,这叫贵为道家监度师的风断浪,心中如何不恼?
想至此处,风断浪心中第一次产生了暴起杀人的冲动,直至片刻时间之后,这才强行压住心头恨意,向着身前的跛脚老者冷冷说道。
“韩柯!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念在与立春师徒一场的粉上,这才愿意拿出诚意,跟商议这什么狗屁计划的。”
“现如今我已经按照意思,将这演武场中的三分弟子屠戮殆尽,此时却想反悔不成?但真觉得我风断浪不敢杀……”
还未等风断浪话音落罢,那身前拄着一根破拐的白发老人,竟然不过临近爆发边缘的前者,哄笑一声后摆手打断。
“呵呵呵,老朽本就已经没有几日活头了,若是风师喜欢,这条命随时可以拿去!”
“老朽苟延残喘了五十年之久,便是连活着都不怕,更何况区区一死?”
眼前的坡脚老者分明早已修为无,可此时身上爆发出的强劲气势,却让有着洞玄中期修为的风断浪都为之一振,一时间竟稍稍出现了些许失神。
眼见身前的风断浪此番作态,那韩柯原本阴沉的面色,重现变作一副释然模样,向着身前之人继续说道。
“风师方才一席话着实有些不妥,老朽虽早已沦为废人,可却从不是那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之人。”
“老朽说了,会将立春托付给风断浪,便绝不会食言,只是……”
韩柯韩至此处,那风断浪原本和缓的眉头,竟重新紧皱而起,似是有些不悦的淡淡说道。
“只是什么?我二人相识已久,没必要如此卖关子了吧?”
闻听这话,那韩柯先是微微一笑,随后这才向着身前的风断浪耐心解释起来。
“老夫先前说了,要给立春争取七年时间,除却因为对道家之人不信任外,其实还有另一份原因。”
“正如老朽先前所说,立春现如今心知尚未成熟,若是贸然被带入道家之中的话,怕是很容易沦为他人手中棋子!”
“到时候就算风断浪念及旧情,想要将立春护住的话,也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恐怕是有心无力啊。”
“再者说了,虽道家已经找寻额通神之体数百年之久,可道家上下究竟对立春会是什么态度,现在也未可知。”
“运气好的话,风断浪确实会借着立春这股东风扶摇直上,从此在道家之中呼风唤雨。”
“可若是现如今的道家之中,确实存在别有用心之人呢?到时候非但断了风师的清秋大梦不说,就连立春的性命也难以保!”
韩柯话音落罢,那原本眉头紧皱的风断浪,此时同样沉默中低下头来,似是暗自思衬一般久久无言。
诚如韩柯所说那般,他风断浪虽自打记事以来,便就顶着传戒八师之一的头衔,可如今的风家一脉,相较于其余七族而言便如云泥有别。
再加上这些年来一直待在逍遥宗中潜心修行,所以自然和道家其他人没有过多联系,所以现如今,风断浪虽有心借着韩立春复辟风家荣光,可却依旧不清楚道家其他人的意愿。
直至十数个呼吸的时间之后,那风断浪这才缓缓抬头,向着身前的韩柯一脸凝重的沉声说道。
“那依所言的话,这七年内打算如何安置立春?”
闻听此话,那韩柯下意识偏转过头,看向远处在青砖碎屑掩埋之下,生死不知的温青霞二人之后,这才缓缓说道。
“自然是要将他托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