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荀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些荒唐缱绻每晚醒来之后都让他痛苦至极的梦,难道她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意识到这一点,闻荀心头瞬间被无边无际涌来的恐惧感包围,先不说他自己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对闻苡有其他想法,她能不能接受他们两个突如其来的关系的转变都要另说。
再看闻苡,往日总是亮晶晶的眸子里此刻泛着一种若隐若现像是急于寻求某种答案的莹光,不禁看地他心头一热。
闻荀本该毫不犹豫地否定,不管是因为他们维持了十三年的兄妹关系还是因为不想吓到她,他都该否定,但是他下意识地不想骗她。
所以他选择了说实话:“我不清楚。”
空气再次沉寂,两人对视良久,似乎谁都没有要再开口的想法。
“我们做了鸳鸯锅,闻荀,给你单独备了一口小锅,微辣,我没记错的话,你可以吃辣吧?”
任孚端着准备好的火锅汤底出来,才打破了这越发沉闷的一室静谧。
“不用特殊照顾我。”
任孚面露惊讶,满口调侃他:“洁癖治好了?”
闻荀朝闻苡望了一眼,随略微无奈意有所指回道:“嗯,被某些人治好了一半。”
饭桌上闻苡依旧很少话,但是在话痨任崇和捧场王闻芷的带动下,整顿饭局氛围很融洽。
只是不知道刚刚开餐的的时候闻荀突然出门不知道去做了什么,好像很急的样子。
为了攻略任务,不出意外的话,闻苡是要搞出些意外的。
为了防止酒后误事,任孚拿上桌的助兴酒品是度数极其低的果酒,完全不会醉人。
在闻苡第三瓶下肚之后, 整个人已经有些上头飘飘然, 完全不像装的。
事实上也确实不是装的,闻苡想过原身一个未成年的酒量可能会不好,但是没想到会不好到喝果酒也能醉的离谱程度。
任孚正在和任崇、闻芷分享他们平时执行任务时遇到的一些危急的突发状况或者一些有趣经历。
“后来呢,任孚哥你们抓到那个女扮男装企图蒙混逃跑的变态了吗?”已经听的入迷的闻芷迫不及待地追问后面故事的发展。
任孚也正讲到兴头上, 突然感觉肩头一重,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卷着一种叫不上名字的花香的香气瞬间溢满他的鼻腔。
从没有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异性的任孚,再加上他的成长环境和工作使然,从小到大接触到的异性是少之甚少,更不要说这样娇娇软软浑身散发着一股独属于女孩的香气的异性, 在闻苡靠过来的时候,他通身明显一僵。
本来正在热络闲聊的几人都停下来,任孚转头一瞧,他肩膀上那颗黑乎乎毛茸茸的脑袋的主人似乎已经醉着睡着了。
他们刚刚顾着聊天都没注意到双颊一片通红的闻苡,他们显然也没想到闻苡喝果酒也会醉。
“哥,小苡喝醉了,我抱她去里面睡吧。”任崇放下手中碗筷,起身就要来抱她。
任孚僵硬地点点头,这是闻荀从门外赶了回来,看到任崇抱着闻苡正要往房间走,虽然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他下意识得放下手上提回来的盒子,几步上前,从他怀里抱过闻苡,“我来吧。”
任崇还没来得及拒绝,怀里就空了下来,反应过来闻荀已经抱着闻苡进了次卧。
闻荀把闻苡放在床上,刚要起身,闻苡突然睁开眼,直接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把他往下压,眼看就要贴上她。
闻荀反应过来,在他彻底倒在她身上之前双手撑在她耳侧,单膝跪在她腰侧,陡然拉近的距离使得闻苡夹杂着几分酒气的温热呼吸直扑扑地打在他的脸上。
本想稳住身形后立马起身,然而闻苡像是预判了他下一步的动作,水汽朦胧沾染几分醉意的眸子在他脸上流连几秒,最终落在他红润薄唇上。
闻荀被她这番不亚于眼神调戏的目光看地不自在,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几息,出口的声音更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沙哑:“闻苡”
“!!!”
话未说完,身下的人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唇瓣上传来一阵温热柔嫩的触感,闻荀还没从她主动索吻的举动带给他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嘴边又传来柔软濡湿的触感,像是要撬开他的两片唇瓣侵入到内里。
奈何闻荀现在全身紧绷,脑海中一片空白,这具身体的行动能力连带着思考能力全都被闻苡突如其来的吻裹挟着身体里凭借本能产生的几丝情愫如潮水涨退般卷走。
忽而,原本还算温柔的攻势发起者因为撬不开属意的腹地,亮出獠牙在两人紧密相贴的软薄唇间肌肤上啃噬出一个小口。
微弱的刺痛感唤回了闻荀几分出走的理智,闻苡尝到嘴里淡淡的血腥味好似清醒了些,两行清泪溢出眼眶侧滑过太阳穴落入鬓角,微睁的红润眼眶周围还挂着几粒散碎的泪珠,掺了些似乎隐忍许久终于忍不住爆发的委屈和心酸哽咽道:“哥,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