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神色有些拘谨,在触到玉茗的眼睛后,断断续续说道:“王上,民女是留仙楼的老板。此次涉案的女子临波,乃是签了卖身契的舞女。临波在舞蹈期间,受到一位壮汉的骚扰,星胤,不,是卓公子,卓公子见临波被欺凌,行侠仗义,失手杀了壮汉。我们姐妹几个,都可以作证!”
“皆可作证!”几名女子同时回答道。
玉天卿:“这么说来,卓公子确实是被冤枉的?”
金羽光上前一步,双手叉腰:“你们这些女子,满嘴胡言乱语!丞相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明明是卓星胤调戏临波在先,殴打临波在后,那朱梓涣才是行侠仗义!他就说了一句,让卓星胤手下留情,就被刺死了!”
玉茗闻此,瞬间大怒:“金将军!莫要逞口舌之快!想污蔑本相,势必要拿出证据来!”
金羽光:“王上,传临波吧!”
“准!”
即刻有一个纤瘦的女子上前,她身着一袭翠色长裙,乌黑如泉的长发上扣着几粒莹润的珍珠,额间一枚淡淡的朱砂痣,眉头轻蹙,让人生怜。
“怪不得卓公子会英雄救美,若不是肿胀的脸颊和唇角的淤青,这气质着实称得上大家闺秀。”
官员们轻声议论着。
“民女临波,参见丹皇。”
玉天卿眸光在临波脸上流转几下,这样的气度和风韵,若不是心生绝望,又怎会甘于流落到留仙楼?
金羽光对玉茗翻起一个白眼,又轻声对临波说道:“你不要怕,只管说出事实!”
临波:“王上,是我杀了人!”
一席话,众人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这样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开口就是自己杀了人?
金羽光将临波拽起来:“你胡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虽说和临波只有两面之缘,但她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女子,敢和丹华国的君主抢男人,这份勇气,无人能及!
临波感激的冲金羽光笑一下:“金将军,谢谢你,但我还是要说出事实!杀人的是我,请丹皇砍了我的头颅,也好对天下有个交代!”
此时,白鹭急急走进殿中,手中拿着几页纸。
玉天卿打开,是五份房契。她大袖一挥,几张纸迎风飞舞。
“丞相,这几份地契,是给郑妈妈和这些女子的吧!”
玉茗捡起纸张细细看去,额上,一滴冷汗流下。
“这确实是地契,但并没有我丞相府的印鉴,王上怎能如此笃定,是我做的?”
玉天卿:“东市华然巷的宅子,三进院落,还有里巷、蝴蝶巷等,哪一处不是玉家的私产?”
玉茗额上汗滴更甚,背部也汗津津的。想不到王上竟对她的资产如此清楚,这华然巷的宅子,本是以玉府张管家的名义建造的。王上到底在她身边,安插了多少人!
“王上,就算是我送的,那又如何?临波姑娘都已经认了罪名!来人,将临波押入天牢!”
纷纷涌入的护卫长矛已经对准临波。
金羽光将临波护在身后:“你们谁敢!”
护卫们后退几步,金大将军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玉茗眼内露出一丝狠绝,疾走几步,抽出护卫腰间佩剑,刺向临波!
金羽光掐住玉茗手腕,巨大的疼痛让她的脸扭曲起来,手一松,剑落到地上!
玉天卿冷喝一声:“够了!临波、留仙楼众女子收入天牢,本王亲自审讯!任何人不得探视!散了吧!”
玉茗揉一揉手腕,唇角露出笑容。
金羽光:“王上!”临波本就没杀人,王上今日为何这样糊涂了!
临波摇摇头,示意金羽光不要再求情。她目光随着玉天卿离去的身影飘了很远。外界传闻,丹皇好酒好色、逢赌必输,采、气度撑不起一国之君,如今看来,玉天卿行事果敢、威严有度,凭一己之力,将整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倒是比那些自命清高的男子更适合做君主!
她唇角泛起苦笑,难怪,绝尘宁愿背弃自己的誓言,也要同玉天卿成亲。
金羽光怒目而视:“给我轻点!”
护卫小心翼翼的抓住临波肩膀,将她带出去。
回到大将军府,金羽光卸去官帽,在院中耍了一套剑法,几朵刚刚绽开的桃花经不住这冰凉剑气,飘落下来。
阳光刺眼,一个欣长身影踱步走来。他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碎碎的光芒透出来。
“这桃花惹到你了?刚刚盛开,就被你弄成了这样。”
金羽光拿起帕子擦汗:“关你何事!”
晋墨尘拽住她衣袖,认认真真说道:“父皇传信,要事相商,我要回西晋了!”
金羽光双眼望天:“关我何事!”
晋墨尘另一支手从背后拿出一个笼子,里面是一只鹦鹉。
“要是想我了,就同它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