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亲自率军西征关中时,后方再次出现叛乱,河间人田银、苏伯造反,煽动幽州、冀州百姓,引起大规模混乱。当时曹操之子曹丕担任五官中郎将,为了建立功绩,准备亲自率领大军前去征讨。
功曹常林劝阻的情况下,曹丕放弃亲自率军出征打算,派遣将军贾信去讨伐,在曹军连番攻击之下,叛军很快被消灭,仅剩下一千余人归降,曹丕本想一举歼灭,被程昱劝说上报曹操。
曹操身在潼关,给予批复,赦免不杀,又大嘉赞赏曹丕,让他十分高兴。潼关之战曹军大胜,曹操便起身北归,并未亲自率领大军攻打汉中,而是命令夏侯渊屯守长安。
当曹操回到邺城后,便去参拜汉献帝,汉献帝畏惧曹操权势,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下诏,命令曹操拜见皇上时,司仪不称名字,只称官职,也不必迈小步向前急走,更可以佩剑穿鞋上殿,深受恩宠。
曹操回府后,众人纷纷道贺,一来是潼关之战大捷,彻底解决关中后患,收复关中之地,二来是曹操受到崇高待遇,当今无人能比,曹操设宴款待众人,而他也将马腾父子三人请过来。
马腾乃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马、马休、马铁之父,身长八尺馀,身体洪大,面鼻雄异,性格贤良忠厚,受众人尊敬。马腾战功赫赫,也是一员猛将,听从张既的建议,入朝担任卫尉。
“爹,孟起以为爹不必入朝担任卫尉,此乃曹操之奸计。凉州若无爹主持大局,怕是韩遂一人独大。现在我军与韩遂势不两立,此时入朝为官,怕是曹操有心收复凉州之地,爹大可拒之。”
“孟起啊!”马腾郑重地说道,“张既说的不错,爹入朝为官,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我儿,也是为了凉州军考虑!曹操屡屡传召让你入朝为官,你却屡屡拒绝,不留情面,曹操必会心疑我等之忠心。若是曹操率领大军前来剿灭我等,也难以抵挡,最后惨遭灭族,实在不智。”
“爹与你二弟、三弟一起入朝为官,凉州就全靠你了,韩遂这个老匹夫切不能让他一家独大。如果韩遂兵力大增,那我军又如何生存?爹老了,孟起你还年轻,以你的本事足可以压制韩遂。”
“爹入朝为官,实则是人质,让曹操放心,你便可以大展拳脚,不必在乎我们的性命如何。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不必藏头露尾,想做就去做,就算你日后反叛曹操,爹与你弟弟也不会责怪于你。”
当初,曹操听闻马勇猛无敌,想留之己用,偏偏马不理会他的传召,触怒曹操颜面,要不是身旁有人出谋划策让他传召马腾父子入朝为官,只要马腾也拒绝不来,那么曹操必会派遣大军前去剿灭马腾凉州军,马腾在张既的建议下,自己也想了许久,这才答应入朝为官。
马率领大军在潼关与曹军对峙,马腾便猜到自己结果如何,他没有任何悲伤,也没有想过逃走,而是一直留在邺城,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马,只要他马腾还在邺城,曹操就不会放心,必会尽快北归,这样的话就给予马足够时间。
之后,马、韩遂等关中将领大败于潼关,马腾忧心马安危,又听闻马安全逃回凉州卷土重来,马腾放心下来。现在曹操回到邺城,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卫尉马腾何在?”曹操笑脸盈盈地看着马腾,明知故问。
“禀丞相,马腾在此!”马腾恭敬地站出身来,抱手施礼。
“马卫尉,在邺城本相可曾亏待过你半分?”
“丞相待马腾十分好,没有半点怠慢!”
“既然如此,为何汝之长子马反叛本相,更是集结大军在潼关阻挡我军去路,延误我军西征战机,让刘玄德抢先一步进入益州,坏我大计。马乃汝之子,卫尉应该比本相清楚缘由吧!”
“禀丞相,马腾携带二子入朝为官,便与长子甚少联系,马之事马腾也不知。至于马敢与丞相作对,马腾认为此事必有因由,孰是孰非实在是难以判定,马腾亦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曹操冷笑一声,“马狼子野心,胆敢与本相作对,你身为其父,教子无方,罪不可赦。本相屡屡传召马入朝为官,却屡屡拒绝,更是与本相作对,率领大军阻止我军西征之行。”
“来人,将马腾父子三人全部拿下!”
马腾、马休、马铁三人并没有反抗,任由曹操将自己等人擒获。纵然是他们反抗,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束手就擒,有些事情他们早已清楚,这次前来他们心里知道必死无疑。
既然他们来了,自然没打算活着离开,当左右侍卫将他们三人擒获时,马腾仰天大笑一声:“丞相,马腾还有一句话,不知丞相是否愿意听呢?”
“你且说来听听!”
“马腾今日前来自知必死,也没想过活着回去。丞相宴请众人,我等在列,我父子三人早已做好准备。如果今日马腾为入朝为官,得知丞相派遣大军攻打汉中郡时,我马腾亦会率领大军前去,所以我马腾虽死无憾,可惜的是儿未能在潼关之战中取你级,实为憾事!”
“拉出去,斩了!”
曹操怒吼一声,他还以为马腾会求饶自己,没想到马腾如此顽固,不仅没有求饶,反而奚落自己,这让曹操怒火中烧,侍卫连忙将马腾等人全都拉出去,接着又说道:“传本相令,马腾父子妻儿等全都给我拉出去斩了,不留活口,按叛乱罪论处。”
“哈哈!……”
马腾仰天大笑,他们敢前来就不怕被曹操斩杀,夷灭三族也不过是留在邺城之中的家室,可马依然存活着,依然后继有人。只要有马在,马氏一族不会就此灭亡。
曹操不仅将马腾父子三人全都斩杀,就连邺城马氏族人也全都杀之,而韩遂留在邺城的亲眷也都被曹操下令格杀勿论。此时,马尚且不知自己的父亲兄弟都被曹操斩杀,他的心思全都放在攻破冀城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