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的在府门口停下。
乌林株掀开车帘,扫视了一眼外面,抬步下了马车。
她精瘦的身子,笔直的站在门口。
门房早已被吩咐过了,听到车夫敲门的声音,慌忙的开门。
乌林株抬眼看了眼门房,做这种差事,会让人无形中养成捧高踩低的习惯,所以对付他们,你只需高傲的藐视他即可。
门房哈着腰,不敢多看来人的长相,笑着道,“老爷早已吩咐,小的这就领您去侧福晋房中!”
乌林株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嗯,带路吧。”
她由门房带路,来到了侧福晋门外。房门紧闭,木枝卷缩在墙角萎靡不振!乌林株抬步上前,推开而入。
此时的侧福晋正在休息,如今她的身子确实是吃不消了。她这次小产,感觉身子亏盈的厉害。
她睡前还在嘀咕:得赶紧吩咐厨房将那支五百年的人参炖上,补补才行!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侧福晋听到房门的响声,艰难的侧起身子,往门口看去。
当看到时自己日思夜想的妹妹时。侧福晋眼中立刻盈满了泪水,哽咽出声,“妹妹,你可来了……”
乌林株闻言黑着脸,走到侧福晋身旁,只听她声音如撂豆的数落开来,“你在府中过的不愉快了,就想起我这个妹妹了?你小时候在家里称王称霸的本事呢?”
她走到床边,将侧福晋扶起,往她身后垫上一个枕头,坐在她身旁。
乌林株如同打开了话匣子般,“姐姐,不是我说你,你说你吧,就是耗子扛枪窝里横!到了婆家了,屁家都不当了?”
侧福晋闻言,面色一变。乌林株见此心下一软,舍不得再骂!她缓了缓语气,有些无奈,“得了,我也不说你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幅鬼样子!说说吧,怎么回事?”
侧福晋抽抽搭搭的将李棠卿进府后发生的种种,还有她腹中孩儿是如何没的,添油加醋外带火上浇油的给乌林株说了一遍。
乌林株的脸色,也随着侧福晋的哭诉变化着。她知道官家福晋不好当,没想到如此难当。
乌林株了解了事件的大致经过,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的侧福晋。
“你就如此没用?”这是她最纳闷的一件事!向来都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姐姐够不要命了呀!怎么还会吃如此大的一个亏?
“你嫁到府里多少年了?还不懂高门大户里,人命如草芥的道理?”乌林株瞪了她一眼。
二人身份如同对换了般,乌林株继续如同姐姐般数落侧福晋,“这些年,咱们家生意也越加红火,不似前几年的萧条……姐姐,弄死一条人命,经官有姐夫,经私咱家也赔的起!”
侧福晋听到这,又开始抽泣,哽咽着道,“……妹妹有所不知,高门大户虽然有权有势,但是,身为福晋,依靠的是家里的主子!如今老爷的心,明显的偏袒那个贱人,所以我才会落得如此田地!”
乌林株眉梢一挑,深陷的眼窝中满是算计,“哦?怪不得那个贱人如此的有恃无恐……”
原来是有了姐夫给丈腰,这就难办了。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这个贱人傍上了姐夫,她身为侧福晋的娘家人,心中再不满,也要掂量掂量。
乌林株低头看着半躺在床头的姐姐,那满脸的泪痕,让她猫儿挠一般的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