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个要怎么解释呢，若是要长期合作，不一定要与那个从头到尾一直积极的那个，大概就跟投标差不多，众多价格中被挑中的往往不是那个给出价格最便宜的，因为他们是故意降低价格来争取的，如果跟其他价格差距有些大，那么他们很可能会从质量上或者材料上削减成本”

“那我们也折中好了，为什么还要选那个”

欧阳玉枫松开握着鼠标的手，一本正经地说:“他们要做的事一件关系人类的事，越没有兴趣地，一旦被引得有兴趣，他们会更加关注，自己赔钱都要来做的项目，那一定是最喜欢的，最受支持的，将来有什么腥风血雨都会跟着一起承担，而不是像那些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的一样，经不住风雨的摧残”

初林清受教了，只不过后来听着听着感觉变了味，“老大，你说的怎么那么像爱情，就刚开始合不来，一旦喜欢上了，就是生死相依的那种，因为经过质疑，细水长流的感情才能长久”

欧阳玉枫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可是老大，我还是觉得……”

“没什么可觉得的，套路中的反套路”

“好吧，可严教授他呢”

欧阳玉枫现在一听到“严教授”三个字就头皮发麻，这个他心心念念的人，不只一次玩弄他于股掌之间。

“啧，也怪自己太没用”

“老大，你说什么没用”

“说你严教授，是个没用的人，不用管他，我们做好我们自己就可以”

那个没用的人此刻谈判没成功，被关了起来。

宫本从上到下打量着他，语气里淡定地说:“这来这些日子将要发生的事情都跟你无关，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也不要想着给他们传消息出去”

严非一声不吭，手上的手铐在光线下锃光发亮，一瞬间刺的他的眼有些恍惚。

“你很像你父亲，不论长相还是性格，你比他聪明，比他有魄力，但没有他老实，他不会怀疑身边的人，而你是谁都不信，只信自己”

严非直勾勾地盯着他，“所以你就害死了他，就因为他跟你的理念不同”

宫本不置可否，“并非只因为这个，最重要的一点是，同样是参与者，他们却没有把我考虑进去，一切都瞒着我”

严非眉头稍动，不紧不慢地说:“或许并不是他们不想同你商量，而是你一直在蒙蔽自己，你作为刚开始的发起人，药物研究出了问题你不可能不知道，而你当时被利欲熏心，自己说服了自己，还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两个只顾研究从未有其他想法的人身上，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哈哈哈，过分，过分，你跟我提这两个字？”

宫本将手机奋力地一扔，屏幕随即裂开了，严非看着他栖身走过来，双眼通红，像是饿急了的野兽一般。

“你别过来，滚开”

严非从这个人的眼里看到了失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不过这种人的灵魂想必一定是孤独地，他们像吸血鬼一样渴望鲜血，又会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食欲，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你爸爸一定没告诉过你，生你之前他是弯的，还曾接受过男生的表白”

严非一惊，“你在说什么？”

“怎么，吓到了？还是这一句破坏了他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严非沉默不语，偏过头不去看他。

宫本强行将他的头正过来，跟自己面对面，“我一定没告诉你，我追的他，硬生生被一个我掰弯的，第一次在学校见他我就很喜欢，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好看，后来我拼命的靠近他，才让他对我有了一丝动心，如果不是我中途离开了两年，他也不会娶妻生子，也不会有后来的你”

严非轻声笑着:“你可真会给自己找借口，你不只有被害妄想症还有臆想症，是不是你怕别人知道你同性恋的事情，所以特别害怕，特别孤独，所以你编造一些你自己想象中的事情，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你的暗恋很痛快吧，毕竟没能说出口”

“啪”一巴掌打在了严非的脸上。

光洁白皙的脸庞说瞬时红了一片，痕迹鲜明的五个手指印暴露在空气中，脸上传来火辣辣地刺痛。

宫本咆哮着，“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闭嘴不要说了”

“我偏要说，你起初怕我爸和欧阳叔叔歧视你的性别，所以你尽量在他们身上旁敲侧击，想让他们谅解你的性向，可你没想到的是，就算你是个同性恋，他们也没有歧视你，反而更加照顾你，久而久之你就把他们对你的好，以为成了自己的爱情，所以你千方百计地试探，到头来却自己丢了朋友”

“你闭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是他们有事不跟我商量，明明是三个人，却总是留我一个人。”

“你活该，他们没有错，是你自己不爱惜自己，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