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
欧阳杰、严非亲生父亲安成以及日本留学过来的宫本太郎,三人是斯坦福大学的研究生,同事也是PshENCODE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三人不仅是同校的好友,更是关系好到不行的兄弟。
欧阳杰那时候已经结婚有了欧阳玉枫,为了研究项目抛下他们母子两个待在没过,严非那时候也才两三岁而已,什么都不懂。
三人真正的关系破裂是在宫本太郎从日本回来后,那时候研究数据还没有出现问题但是有些人的想法却变了,而研究也面临着重大的资金问题。
“我们的研究经费有问题,如果不找资本家资助,这个项目就真的做不下去了”
“可是我们还没有研究成果,你觉得会有人来投资我们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投资的事情我来搞定,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我们这项研究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投资者看不到我们研究的前途,我们肯定拉不来投资,你们两个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以”
十多年前。
这十年间,一切都发生了而变化,从PshENCODE项目到A计划,项目研究越来越商业化,出现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三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分化,直到欧阳杰和安成两个人发现试验数据问题,三个人才彻底闹掰。
“不可以再做下去,这种药物若是在市场流通,将会是很大的麻烦,现在的药物不成熟,上市的话有很大的危险,它会影响基因活性,但更多的是副作用,会出现持续性的精神错乱,兴奋异常”安成说。
欧阳杰一本正经第说:“我知道,但是我们到这一步了,进退两难,所以必须继续研究研究下去,找出问题,改进数据”。
但是就在两个人还在因为数据而停滞研究的时候,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一小批这种药物。
“这是不是你做的,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能进来,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想不到还有第四个人”
“当然是我,我不否认,你们两个就是畏首畏尾的,只要他有效果不就可以了,反正只要我们卖就会有人买,这又不是没有效果,只不过会有副作用,但那不影响他的价值”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你不跟我们商量就擅自做主了,你知不知道它会影响神经中枢的,会让人发疯的,你赶紧将所有的药品收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已经太晚了,我把它卖给研究所以外的研究组织了”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我为什么做出这种事,你不是最清楚嘛,你们俩背着我,不和我商量就让所有的投资人撤资了,为什么不等我一起,为什么不和我说,你们是不是就想把我隔绝,然后你们两个重新拉投资,不让我参与”
“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不和你商量是因为我们数据出了问题,我们想赶紧告诉他们,让他们想清楚再投资,以免以后后悔”
“砰”很大的摔门声。
当晚,研究所爆炸,欧阳杰带走了所有的试验相关数据,而就是当天安成一家遭遇车祸。
他从车祸现场将严非带了回来,本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意外,没成想几天后自己却也被人追杀......
严非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他伸手摸了摸欧阳玉枫躺的地方,有些恍惚。昨天的梦还依稀回想在脑子里。
爸爸跟妈妈到底经历了什么,那场车祸是否就真的是意外,当年欧阳叔叔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带我回来,我又为什么会被车撞,救我的那对夫妻会不会跟我父母的死有关系,好多疑问涌上心头。
欧阳玉枫不记得我了,那时候两人太小,肯定不记得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过缘分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遇到了。
“我带你去找你喜欢的那个哥哥好不好”,这是欧阳叔叔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虽然不知道他当年发生了什么,又是怎样回国的,但他一定不是坏人,或许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还有我父母的死,欧阳父母的死都一定跟A计划脱不了干系。
严非努力回想着,自己是被一对父母所救,后来跑出来又被宫本带回去,现在他让自己来查当年A计划的数据绝非是偶然,或许几年前纽约街头的那次邂逅并且偶遇,而是静心又刻意的安排,这么说,这个人一定跟父母和欧阳父母的死有关系,我要继续留在他身边查明真相。
严非拿起床头的手机,解锁,界面显示的是备忘录。
“我回市局,如果醒过来先吃点粥,刚做完手术只能吃流质食物,中午给你熬汤带过来,不准惦记水果及零食,不准看长时间的手机,看完这条就把手机放一边,不准胡思乱想,脑子里只能是我,听话,不喜欢护工的话忍忍,我中午过去,或者尽早过去”。
啰啰嗦嗦的,很老妈子似的,严非心里想着,但却掩不住嘴上的笑意。
护工正好在这时推门进来,“严先生,您醒了,需要我做点什么嘛”
“不用了,谢谢你,我还不饿,我等他回来”
“那好,有什么需要你叫我”
严非将手机放在柜子上,动完手术的伤口还是不行,稍微动一下就撕扯的厉害,被纱布缠着的刀口隐隐渗出斑斑血迹。
我怎么会那么冲动呢,严非默默叹了一口气,身体往后靠了一下,斑驳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冬天的阳光总是很刺眼,但却没什么杀伤力。
欧阳玉枫推门进来,就看到他在那看着窗户发呆。
“怎么了,看着窗户伤感什么呢”他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桌子上,坐在床上揽过他。
严非怕他看到自己伤口,特意用另一只胳膊挡住,所以动作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在。
欧阳玉枫看出他动作的不自然,特意往他身上靠了靠,看到伤口后就有些压不住怒火,但还是把人安稳的放下,又盖好被子。
严非也伸过手顺着他的动作扯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还遮什么遮”欧阳玉枫话里带着些怒气。
现在的严非,有气无力,受伤后就跟个小绵羊一样,就连看着欧阳玉枫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现在更是跟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头也不敢抬。
“你刚才到底弄着伤口了”
“我刚才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