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盈盈用手捂着额头上的包,气哼哼地回去了。
老妈王彩凤看见女儿弄得灰头土脸的,额头上还顶着一个包,关切地问道:“盈盈,你去哪儿啦?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额头上的包痛不痛?妈给你搞点碘酒擦擦。”
“不用那么麻烦,用热水敷一下就好了。”冉盈盈晕乎乎的坐在凳子上,望了老妈一眼,牙齿咬着嘴唇,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妈,我喜欢周岩,你去找张媒婆到周家去帮我提亲吧。”
“周岩啦,这孩子不错,又有工作,可我听说他为了冉玲玲都跟他妈闹掰了,跑到单位上去住了。人家喜欢的人是冉玲玲,又不是你,我们找人去提亲合适吗?”王彩凤担心地摇头。
“管他合不合适,先让张媒婆去探探虚实,实在不行我自有主张。”冉盈盈摸了摸受伤的额头,眼神阴森的可怕。
王彩凤知道女儿爱周岩爱的很深,想让她放弃恐怕很难,她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叹了口气说:“好吧,吃过饭我就去找张媒婆,让她尽快去周家帮你提亲,成与不成,她去了就知道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冉盈盈说罢悻悻地回到了自己屋里,躺在床上,自言自语的说:“冉玲玲,你害得我差点破了相,我就不信这回我竞争不过你,就算我与周岩成不了,你也别想同他好。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给你,我们骑驴看戏本,走着瞧。”
这边冉玲玲刚从外面干活回来,队长媳妇阿玉远远的叫住她:“小妹,有你的信件。”
“信?谁能给我写信呢?”冉玲玲觉得有些奇怪,家里没有人在外面干活儿,也没有在远方的亲戚,自己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收到过信,谁会跟自己洗洗呢?
可当冉玲玲从阿玉手里接过信一看,马上就明白了,周岩这个家伙,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玩儿写信这种玩意了。
阿玉看见信封上字迹工整清秀,眼神怪怪的问道:“小妹,你知道是谁给你写的信吗?”
冉玲玲摇头:“不知道。”
冉玲玲当然知道,只是她不能说,就算阿玉同自己很好,也不能说,她怕越多人知道,对周岩的伤害就越深,因为周岩不管在信上怎么说,她都不会点头的。
可冉玲玲越是轻描淡写,阿玉就越觉得好奇。阿玉是过来人,知道漂亮女孩儿受到陌生来信,多半与爱情有关。
于是,阿玉从头到脚打量了冉玲玲一眼,想要看出来了什么,最后全失望的摇头。只能用一种探寻的口吻说:“小妹,有没有可能是喜欢你的人给你写的情呀?”
冉玲玲挑了挑弯弯的眉毛,睁着好看的眼睛,飞了阿玉一个白眼,面无表情的说:“谁知道?嫂子,我要回去了,拜拜。”
冉玲玲回到家里,进了自己的屋,将手上的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想把它直接扔到箱子里,最后又忍不住好奇,想拆开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当下,冉玲玲找来剪刀,轻轻的剪开信封一角,取牛里面的信签纸,将它展开在眼前,只见上面写着:
玲玲,提笔跟你写这封信,我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或许你也知道了,我已经彻底跟家庭决裂,搬到了单位狭小的宿舍里。
我不敢说这全是因为你,但至少我可以向你表明,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我不知道你看到信以后,心里会是怎么想。我也明白其实我说的再多都没有用,你是不太可能通过好的,但有些话我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很难受。我的这颗心是为你在跳动啊!
记得小时候我们本来相处的很好,却因为上辈的恩怨,像一道厚厚的城墙硬生生把我们隔开,随着年龄的增大,我们的心越来越远。
我多么怀念小时候的日子啊!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有你陪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知道现在我说这些,已经很奢侈,你是天上的白天鹅,有一颗不平凡的心。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凡夫俗子,渺小的就像风中的尘埃。对你我只能仰望,我们有不同的生活轨迹。
但是,我多么希望,你在展翅飞翔的途中,稍微停下那么万分之一秒钟,轻轻的,轻轻的给我一个回眸,让我记住你美丽的眼神,从此天涯漂泊,浪迹一生。
飞翔吧,我心中的女神,我会给你祝福。多么希望你能记住,有一位学长,在远处用一双温柔的眼睛望着你,他的名字叫周岩…
看完信,冉玲玲内心波澜起伏,有一种深深的震撼!
可是,除了让周岩伤心,自己又能怎么样呢?被爱情困住,成为滚滚红尘中的痴男怨女?
冉玲玲无力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