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珍作为方家的主事人,什么事都是他来拿主意,这是规矩,不然乱七八糟的该听谁的。
国珉和国瑛对李兴泽的主意犹豫不决,倒是方国珍上面的两位哥哥,一向只是听,从来不发表意见。
“老大,你什么意见?”方国珍问过方关之后,打算问问方礼。
方礼和方国珍长相最是相像,并且还有些粗犷,络腮胡绕脸一圈,颇为凶悍。
方礼粗声粗气道:“他凭什么这么好心帮我们?”
这话一出,众人才反应过来,对啊,人家凭什么好心的这么帮你,好处全是你方家拿的,他李兴泽屁也没有。
方国珍点了点头,还是老大粗中有细,能看出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老三就不用问了,除了会摇头念诗,甚本事没有,方国珍也懒得理他。
打定主意的方国珍站起来,踱了几步后吩咐道:“老二,你去探探李军师的口风,须要得知他是否真心帮我们!”
方关犹豫道:“爹,我们的底线是?”
底线?结交一名智谋过人的军师,说不定还能挖过来,要甚么底线。
想到这里,方国珍轻轻吐出:“没有底线!”
......
在李兴泽的预料下,方家果然来人探个虚实,不是别人,正是带他而来的方关。
方关想起方国珍的交代,就一阵苦笑,哪能没有底线,须知谈判都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重视李兴泽不假,但方家也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
“李军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那个建议是否出于真心?”方关过来后,也不废话,直接抱拳就说道。
“真心?在我看来,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被这么突兀的一问,李兴泽当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方家这是不相信他,立刻寡然索味,随意道。
李兴泽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方关忍不住开口急道:“李军师可知,这次攸关我方家的生死,马虎不得!”
李军师的计划过于大胆,令众人想都不敢想,谁敢轻易将筹码全压在上面。
摆明这是不相信人,那何苦还把他从黄州叫过来。
“哼”
李兴泽嗤鼻气道:“哪次不是性命攸关,谁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
这种立刻翻脸的情形,把旁边的张君宝吓了一跳,不是说的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屋子里就出现了火药味,赶紧拉了拉李兴泽的衣袖。
你好歹注意点,人家又没得罪你,至于发脾气吗。
李兴泽也是犟脾气上来了,一片好心给方家出主意,想助他们攻城掠地,方家倒好,怀疑起动机了,给谁不气。
方关突然笑了几声,大声道:“大家都是年轻人,李军师也莫要气了,要什么?”
“火器我要一半!”
......
“他真这么说?”
方国珍感到惊讶无比,当初还以为李兴泽会让他说些宋帝陵墓的事情,哪里会想到,这么简单。
方关点了点,费解道:“将火器分一半,这很平常的事情啊!”
在方家看来,这种要求简直就是白给,要船才合理,哪有开口要火器的,莫不是这李军师脑子抽住了吧。
方国珍却冷笑道:“恐怕真如传言所说的,李兴泽果然知道宋帝陵墓的事情,不然不会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方国珍手里有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他自己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感兴趣,只是待价而沽,看谁给的价钱高,就出卖给谁。
“师弟,你们刚才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张君宝可是纳闷了,瞧着李兴泽和方关都发了脾气,怎么两人转眼又笑的和没事人一样。
李兴泽笑道:“刚才不过是摊牌,他们决计不会想到,我要的东西会那么简单!”
火器的厉害,作为常年在海上作战的方家自然是了解一些,但没往多想。毕竟这个时代,火器技术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就连元廷也是当做常规武器,并不是非常重视。
至到这个时候,方国珍才知道之前误会李兴泽了,沿着洞宫山的山脉,直插瑞安,将元军的目光吸引过来,那个时候才是决胜负的时刻。
.....
果然,还没等了几天,消息传了过来,孛罗帖木儿已经领的一万元兵出了丽水,朝龙泉方向而去。
到了龙泉,搭乘小船,从河道走,只要两个时辰便可以到达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