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头给看了阿娘,”采薇抱着光溜溜的孩子笑,原本瘦弱的跟小猫似的孩子,变得肉乎乎的了。
芦苇生的这孩子体弱,佟父觉得叫太正式名字了养不住,提议叫粪头,芦苇听了死活不同意,没法子佟父想破脑壳,正好遇到庄里送麻丝来。
佟母就说,“干脆叫小麻头好了,名字等长大了再叫,麻皮都是野外生长的结实强壮,”因此这名字算是定下来了。
“那吃药比他吃饭还多,能不给看嘛!可怜小麻头真是受老多罪了,”佟母抱着孩子心里装的满满的心疼。
孩子瘪着嘴笑嗷嗷的叫唤佟母。
芦苇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很多,经过二十几天的休养,眼下是可以坐着活动,没事下地走走转转也不成问题,就是佟母不给她出屋,怕见风给她吹倒了。
采薇抱着洗好的孩子送屋里来,“阿姐饿不饿?我给你拿吃的来。”
“我不想吃了,”芦苇坐回床上看见吃的都害怕,最近几天佟母恨不得她每时每刻都在吃。
“阿姐坐月子到是给我吃胖了,你不吃阿娘都端给我吃了,你看我这衣服穿的紧巴巴的,”采薇转了一个圈给芦苇看。
“胖啥?当娘了身体要壮壮的,”佟母端着盆进来说道,盆里是黄油油的鸡汤。
采薇吞了吞口水,“阿娘,我去看田里收粮食了,”说完都不等佟母说话跑出去了。
一天吃五顿,顿顿都是一碗鸡肉带汤,她真的吃够了,还有那什么黑鱼汤!……啊,想着胃里就想吐。
佟母盛了一碗鸡汤端给芦苇,目光里是不容拒绝的意思。
芦苇不情不愿的接过碗,放开喉咙大口的吞咽,一气喝完放下碗,“庄里的粮食收上来多少了?”
“你阿爹说收上来大半了,田里的事现在基本不让他操心的,打算庄里粮食收完了,去一趟府城给粮税,”佟母说着给闺女拧了一条毛巾。
晚上徐仲林帮忙回来,进屋芦苇拿了一个盒子给他,“我这里没事了,你还是把精力放在那边,走的时候别忘了带墨。”
徐仲林打开看里面是钱,“你现在没好……”
“好的慢而已,估计没个一年半载养不彻底好,那边要加快速度稳定下来,不行就买有能力的管事去管理庄子,今年结束,明年府衙就要多涨一千两了,那时候你跟顺和妹婿就不能长时间待那边了,”芦苇摸着孩子的脑壳说完。
“明白了,瘸子叔不要的孩子我也一并带走了?”徐仲林装好盒子低声问。
“嗯,”芦苇低声嗯了一声。
第二天徐仲林在豆庄又待了一天,第三天一早赶马车走的,生活还是继续如常的忙碌,粮食收完犁田晒半个月,正好这半个月给了家家户户弄甜瓜。
采薇跟棒槌挑了一筐洗干净的藕回来,芦苇坐在屋里看他们低头忙。
“这刨子不好用,”棒槌嫌弃的放下木刨子,面前的盆里是一盆莲藕浆。
“你要是嫌弃擦的费事,可以剁碎捣成泥浆用水给沁出来,细腻的晒干就是粉,颗粒大的筛出来继续捣,”芦苇看他们忙的费劲吧啦的,开口指导二人给剁碎了弄。
“我去推小磨来,”棒槌恼火的扔了手里的藕,出门不大会的功夫推来了小磨,自己一个人捣鼓了半天,最后拉来一头庄里唯一的骡子,开始晃悠悠的跑起来。
采薇也不手磨了,跟在后面放藕舀水,看着磨洞里咚咚的淌浆声,脸上在没了不耐烦都是满意。
牲口和工具干活确实比人手速度,晚上佟父回来家,一进院里看晾了好几盆的藕浆澄着。
“咋想着用磨了?”佟父洗干净手捞泥出来捻了捻问。
“我看干了的藕粉跟糯米面差不多,糯米面都能磨,藕为啥不能磨呀?”棒槌笑说。
佟父乐呵的点头,“可不是!”
得到了佟父的肯定,棒槌索性把小磨推去了荷塘坡口,天天带下塘挖藕的人推藕泥,一忙就是一个多月。
庄子的四周不知不觉的枯了草,早晨起来打开门,迎面有了一点寒冷,地上的枯草铺满了霜针,在晨霞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动人,恍神功夫深秋已然过完了!
芦苇在家里窝了两个多月,佟母总算放她出门了,孩子是佟母不离怀的抱着,她自己目前是不能抱重物的。
“明天立冬了,潘婶子给了我一瓢碗豆,让我拿回来明天煮饭吃,说瘸子叔讲的,立冬最好煮南瓜豌豆汤,就跟立春一样,喝南瓜汤可以保平安的,”采薇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说道。
“你潘婶子能种多少豆子呀?家里我去年种的有多的,你舀一瓢麻豆送你婶子……”
“少东家在吗?”门外传来喊声。
“在屋的,”采薇扭身去门口看,原来是糕点房送食材的伙计。
“二少东家,周管事让我带话给少东家,徐记小食铺的徐三娘子生了,是个姑娘,母女平安!”
“什么?你说谁生了?”采薇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
“是徐记小食铺的黄娘子,”跑腿的伙计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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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采薇急忙进屋大呼小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