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比如今正道的第一魁首，剑圣秦绝还要可怕。

问仙闻言垂下眼眸，掩去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沉默一瞬，缓缓开了口……

……

秦漓进到梦境中以后，手中的梦魇便仗着这里是自己的地盘，“砰”的一下没了影。

她下意识看向空荡荡的手中，眉头一挑，也不在意，神色淡漠着看向了眼前望不到尽头的高塔。

“就在那里吗？”

她喃喃轻语，接着蹙起眉头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只见在小孩的梦境中，那座黑色的高塔周围，全部弥漫着漫天黄沙，天空暗沉一片，整个梦境是说不出的压抑阴森。

秦漓眉头蹙的更紧，眼中划过一抹担忧，然后轻轻闭上眼，聚集精神。

既然这里是梦境的世界，自然是由意识主导一切。

也就是说……

她指尖一紧，再次睁开眼时，竟已置身于高塔的最顶层！

果然。

秦漓眼眸一暗，脸上划过一抹了然。

在梦境的世界，只要拥有足够的想象力和精神力，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她站在高塔的边缘，目光放到不远处，蜷缩在高塔正中心的小孩身上。

只见鹤清归静静坐在地上，将头死死埋在膝间，一动不动，周身萦绕着无尽的悲伤和寂寥。

原本五年后秦漓再次见到小孩时，他已经快要比秦漓都高了，但是如今在梦境中，他却又变回了在焱辉国初见时的模样。

望着地上的小小一团，秦漓无奈叹息一声。

她轻轻上前，坐到小孩身边，柔声道，“在想什么？”

鹤清归听到熟悉的声音，感受到昔日带给他依靠和安全感的气息靠近，蜷缩着的身躯终于颤抖一瞬。

他身体有些僵硬，就连抬头的动作都做的很费劲。

即便如此，神情麻木的小孩还是执着的看向了秦漓，仿佛眼前的人是他唯一的救赎一般。

秦漓看出了小孩下意识的依赖，眼眸柔和一瞬，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她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小孩的发顶，就像以前燕飞岚做过的那般，然后将鹤清归轻轻拉入怀中。

“师尊……”

鹤清归稚嫩的嗓音很是沙哑，就像在沙漠中旅行很久的漂泊之人般。

“嗯，我在。”

“师尊？”小孩恍惚一瞬，自嘲道，“大概又是我的幻想吧。”

他说着，垂下眼眸，周身忽然升起压抑的黑气，心中被阴暗的负面情绪占据，“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救我。”

“谁都不会来救我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秦漓慢慢眨了眨眼睛，伸手捏了捏小孩肉乎乎的小脸，笑道，“不是哦。”

“我不是你的幻想，而是真人哦。”

她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唇角扬起两汪小酒窝来，宛如映入黑暗世界的一抹阳光般。

“徒弟，我来救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