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望天和尹奇跟秦羽讨论萧远山的时候,薛冰凝一直低头,若有所思。 此刻忽然说道:“宋爷爷,您说十八年前很多大家族的掌门人离奇伤亡,导致家族大权旁落……这样说来,我爸妈不就是吗?” 宋望天愣了一下,心疼地道:“孩子,你不是说,那是你三叔干的吗?” 薛冰凝咬牙道:“秦羽,你记不记得,我三叔临死之前,让我们小心黑魅……” 秦羽点头。 薛冰凝继续道:“我知道三叔身边有个神秘人叫做黑魅,一直在给他出谋划策,三叔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 “三叔死后,黑魅离奇失踪,现在想来,这个人嫌疑很大!” 秦羽灵光一闪:“我明白了!你三叔死前,明显对从前伤害你父母的事情非常悔恨,似乎是一时糊涂,听信谗言。” “莫非,就是受到黑魅的蛊惑?” 事已至此,事情背后的真相,终于浮现,有了轮廓。 极有可能,黑魅和萧管家是一路人,都是幽冥的成员。他们潜伏中州,苦心孤诣,制造各种机会,站稳脚跟,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那就是,掌控整个中州。 好一个借壳生蛋,幕后掌控! 不得不说,够隐忍,够稳健,够狠辣! 而且如果不出所料,这个幽冥组织,很可能就是十八年前覆灭战魂殿的元凶。 那也就是说,战魂殿的二把手韦千绝,私下创立了幽冥,为了扫清障碍,里应外合,铲除了战魂殿。 秦羽长出了口气,想不到这一次会有如此大的收获,他神采奕奕,道:“我现在就去找萧远山!” “不出意外,那个神秘的黑魅,现在一定也藏身萧家。抓住他们,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我相信,在我手里,他们一定会乖乖地把知道的一切都吐出来的。” 他有这个自信。 宋望天犹豫了一下,道:“秦先生且慢。” “既然幕后真凶已经浮出水面,我们何妨让风吹一会。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张狂。我相信萧远山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尾巴已经开始翘起来了。” “我们静观其变,让他们主动现出原形,岂不更妙?” 秦羽有些犹豫。 他真的迫不及待。 薛冰凝也道:“是啊秦羽,我觉得宋爷爷说得对,我们就藏起来,看他们能表演个什么样。” “说不定还能钓出更大的鱼。” 秦羽皱眉道:“我是无所谓,但现在整个中州都在通缉我们,躲到哪里安全呢?” 尹奇笑道:“秦殿主何出此言?很显然,这个问题你不仅知道答案,而且已经在做了啊。” 秦羽也笑了,道:“你们这里方便吗?我们要住的话,可不是一两天的事。” 宋望天笑道:“当然!” “就旁边那个小院,冰凝丫头曾经住过的地方,一切都还保留着呢。秦先生不介意,就跟丫头住下吧。” “放心吧,目前整个中州,没有比这里更安全更平静的地方了。谁又能想到,你们会在这里呢?” 秦羽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跟他们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吧。” 只不过,薛冰凝却突然扭怩羞涩起来。 犹豫了一下,道:“宋爷爷,就没有别的地方了吗?” 宋望天一愣,道:“怎么,你不喜欢你这个小院子?” 薛冰凝道:“当然不是,而是……我那边只有一个卧室,两个人怎么住呀……” 说到最后,声如蚊蚁,满脸霞飞。 宋望天明白过来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丫头,你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秦先生私奔,现在没有外人又害羞了?” “一个卧室,不正好住两个人?” 一向严肃的宋望天也忍不住逗比起来。 薛冰凝脸似火烧,急忙道:“宋爷爷你胡说什么啊,我跟他是清白的……再说,他有江省女王做老婆,谁比得上!” “要不就这样吧,他住我的房间,我到隔壁院子,住安竹的房间。” “对了,安竹什么时候回来?您寿宴在即,她不提前过来陪您吗?” 宋望天笑道:“昨天还通过电话,这丫头在海外替我寻访名医,说一定要治好我的病。” “孩子一片心意,随她去吧。” “她说了,寿宴之前,一定会赶回来的。” <
r> 安竹是谁? 秦羽不解。 宋望天解释说,他曾经收养的一个弃婴,取名宋安竹,名为干孙,情若骨肉。 薛冰凝想到什么,急忙道:“差点忘了!宋爷爷,你知道真正的神医在哪里吗?” 宋望天随口道:“什么神医不神医的,多少人都是沽名钓誉,名不副实……” 突然意识到什么,不自觉闭上了嘴。 薛冰凝笑道:“别的神医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说的这位,绝对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真神医!” “他是谁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宋爷爷您还不知道吧,我在阆中被六翼蝮蛇咬伤,命悬一线,就是他给治好的。” 不过想到治病时候的场面,自己被脱光光任凭拿捏,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宋望天和尹奇都意识到了薛冰凝口中的神医所指。 宋望天露出几分激动惊喜之色,不过旋即爽朗笑道:“秦先生如果出手,自然手到病除。只不过,我这副残躯,不值当如此大能浪费灵力。” “说实话,活到这个岁数,早就够本了。” “秦先生,让冰凝带您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情,我来跟进。有什么问题,会立刻向您禀报。” “另外,段浪年轻气盛,为了不致计划泄露,咱们就先瞒着他吧。” “这样一来,也更容易取信于对手。” 秦羽点点头,道:“也好。” 犹豫了一下又对尹奇说道:“尹老可随我来。受令兄所托,有几句他悟出来的口诀,闲来无事,就趁此机会奉上吧。” “黑域之中,令兄对我多有助益,完成他一桩心愿,也算是秦某一点心意。” “当真?”尹奇站起来,激动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他这么大年纪了,隐姓埋名,在这院子里扫了这么多年的地,早就磨炼的心境无比平和。 此刻,却再一次失态了。 “跟我来!” 薛冰凝娇羞无限,欢喜无限,带着秦羽和尹奇,朝远处一个关闭的角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