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女儿的交际能力，零昔砚夫妻是很佩服的，晚上回到家，小织就忍不住和爸爸炫耀自己的新朋友，顾南，顾北。其实小织在幼儿园交了很多新朋友，但是对顾南、顾北却是要着重和爸爸说的，因为这是小织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双胞胎呀！长得一摸一样，太神奇啦！

零昔砚正要对着突然失声的手机骂人，手机又响起来。

零昔砚看到屏幕上的号码，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直接挂掉了电话——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她望去床上的小织，发现那小织一直老老实实地躺在襁褓中，傻呵呵笑着流口水，虽傻尤萌，不禁心疼。同时，她这才想起大美的嘱咐：每隔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必须给小织换一次尿布。她大梦醒来般窜到床边，从襁褓中把肉球一样的小织拖出来，打开她的尿不湿，发现里面早已一片汪洋，真的可以养海豚了。

“我说你脾气也太好了吧，湿成这样都不哭？”零昔砚对小织说。

小织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不哭不闹，反而举起自己的大拇指，津津有味地吮起来。

“坏了，你是不是饿了，你早该饿了吧？连饿你都不哭啊，你才是传说中上帝的神作吧？！”零昔砚一边和小织说话，一边想，现在自己手边没有奶粉，没有尿布，什么都没有，她该怎么办？今晚要怎么喂这个肉团一样的小家伙？没办法，现在也只能现在直奔超市，买新的奶粉和尿不湿。

零昔砚做好决定，立刻就要动身。她用拇指和食指指尖拎起刚刚被扔进垃圾桶的尿不湿，塞回到小织屁股上，一边说，“美女，不好意思，你忍一下啊，马上就有新的了，再忍一下，拜托，别哭，别哭啊——”

话未说完，零昔砚就觉得耳膜被一声尖锐的“哇”刺得生疼。

“我都说了你忍一下下嘛——”零昔砚抄起两坨手纸塞进耳朵，然后抱起大哭的小织，走出酒店，直奔最近的超市。

超市里人潮拥挤。

零昔砚想，原来北京市车辆最该限号的地方是这里。她把小织放在超市推车里，为了防止有人撞到小织，她总是挨撞。

“奶奶的，如果交警管这个事，我真就报警了！”她对着购物车里的小织说。

小织躺在襁褓中，骨碌碌地转着两颗黑水晶丸子般的大眼睛，惊奇地打量着超市里的琳琅满目，圆圆滚滚的小身体随着购物车车轮咕噜噜的转动一颠一颠的，两颊上两拖圆嘟嘟的白肉就跟着一抖一抖的。

“人生第一次逛超市，你表现的还挺淡定，比我当年第一次进超市冷静多了。”

零昔砚看着，推车里的小织，越看越喜欢。

“躺好了，我要启动飞行模式。”还没说完，零昔砚已经推着购物车跑起来，直奔小织用品区而去。

小织大概是没有尝试过“自由飞翔”的感觉，整个飞行中，全程目瞪口呆，起初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最后两只小胳膊已经从襁褓中伸出来，牢牢抓住购物车的栅栏。终于，购物车停下来。下一秒钟，“哇”的一声大哭就划破天际。02

小织震天的哭声引来了其他购物者侧目，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

“你的这个娃娃一定是被吓到了，不是惊到，小织可不会哭这么猛！——这么小的小织，怎么想的能带来超市里来？”

“说不定磕哪碰哪了，小织知道，当妈的还不知道呢！——带小织来超市就算了，还不自己抱着，竟能放手推车里？”

“怎么当妈的？现在的年轻人，自己还是小孩就当妈……”

……

零昔砚的耳边充斥着过路人有意无意的评论，她突然也感觉很对不起小织。她咬着牙从货架上拿下两大包尿不湿，因为不懂得怎么挑选品牌，她选了价格最贵的给小织。

“要不我现在给你换上？”她小心地抱起小织问。

一直嚎啕大哭的小织，听到这句话突然就不哭了。

“不是吧，想换尿布你就说，有任何要求你就直接提骂，干嘛哭那么大声闹情绪？”

零昔砚猛地撕开包装袋，掏出一支尿不湿打开，在超市购物车里，完成了尿不湿以旧换新的工程。

“朋友，打个商量，求你别再哭那么大声了，吓死了，真是的。接下来我要带你去买奶粉了，只要你不哭，你买奶粉，我出钱，而且，我还给你买最贵的，两筒！”

小织闻言，哭声果然越来越舒缓悠扬，最后竟破涕为笑。

“不是吧，你是不是太早熟了，这么小听到钱就笑出了声？如果我说我出钱，你下来推车子，你是不是也能立马站起来推？”

小织莫名其妙地咯咯笑，还手舞足蹈起来。

零昔砚凌乱地摇摇头，推着小织来到奶粉区。

“来，让你舒服点，给你加张KingSize软床！”零昔砚选奶粉前，把小织抱起来，放到并排摆放的两大包尿不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