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百姓的反应并没有遂了宁茹儿的愿。
“他们江家的人怎么一开口就要下跪?国公爷的膝下没有黄金?”
一道小小的声音响起,立即便有人回复。
“你还不明白啊,他们想以此威胁沈姑娘呢。”
“那女子是谁?”
“哟,你还不知道吧,那就是国公爷的养妹,就是他们两人在青城庵行污秽之事。”
咦!
人群中多了几声鄙夷。
“那她怎么有脸指责沈家的仆人,而且还高高在上,我还以为她是国公爷的族亲呢。”
“那是因为这位不要脸啊,而且这位比族亲还要亲,族亲可不会滚到国公爷的床上去。”
话落,周围哄笑一片。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若是换做一般的女子,可能都不敢出门,一口一个嫂子,亲亲热热,转身撬了人家的夫君。”
“那不是,都那样了,还叫什么嫂子,叫什么哥哥,恶不恶心。”
“贱人才不会觉得恶心,她指不定就是享受被人辱骂。”
“还想用夫为妻纲逼沈姑娘低头,难道男子在外头花天酒地,一点面子都不给家中妻子留,家中妻子还不能发发脾气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夫为妻纲,那也要一家之主能撑起一片天,可据我所知,沈姑娘还要拿自己的私银贴补公账,分明是沈家替沈姑娘撑起的天。”
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字字句句都往两人的心窝上插刀,宁茹儿都傻眼了,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们应该站在她这边,一道指责沈珞缇,怎反过来指责她?
她并没有说错,江淮楠的确是沈珞缇的天,他们懂什么?
面对身后的嘲笑,江淮楠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狠狠瞪了宁茹儿一眼,出门之前祖母再三交代让她不要乱说话,可是她一转身就忘了。
现在好了,现成的借口,沈家的下人不会让他们进去,更不会替他们通报。
“我只是想帮哥哥,我没想到会这样。”
“你要是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闭嘴。”
本来就没有理的,现在更加没理了。
“宁姑娘的嘴皮真是利索,就算我是沈家的一条狗,那又如何?我起码比宁姑娘知道礼义廉耻,懂得知恩图报,就算打死我,我都不可能做出任何忘恩负义的东西。”
宁茹儿的脸色白如纸,不等她说话,方嬷嬷接着开口。
“宁姑娘身上这套衣服还是我家姑娘置办的,你若是能将这身衣服褪下,再指责我家姑娘,老奴或许还会高看你两分。”
好在姑娘心中有数,这些年给宁茹儿置办了的衣服首饰全都记了下来,甚至一些细碎的小玩意。
宁茹儿低头一瞧,可不正是。
身上的衣裳还是去年的新款,那时候老夫人正准备去上香,她抱怨说没有素色的衣裳,所以沈珞缇就让人给她置办了两套,还有一套绯色的放在箱子里。
宁茹儿扯着身上的衣裳,方嬷嬷这句话于她而言,就是巨大的羞辱。
“若是老奴没有看错,宁姑娘手腕上的镯子可是姑娘的陪嫁,价值百金,宁姑娘这一边吃奶,一边骂娘的行径还真是让老奴佩服。”
宁茹儿视线落在剜间的白玉镯子上,赶忙将袖子扯下,将镯子遮住。
她回府第一天去同祖母请安的时候,她一眼便看中沈珞缇手腕上的镯子,所以她略微暗示了两句,没想到沈珞缇那个蠢货就将这镯子当见面礼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