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城,滕王阁。
此处乃是先汉时期的郡城,后经战火,毁于一旦,如今经洪州都督阎立本重新修建,端的恢宏气派。
此时在滕王阁的一处偏厅当中,阎立本正捧着一张宣纸,面露赞叹之色,道:“好,好!此词藻华丽,若是写完,可成绕府之作,倘若后面不差,闻州也不是不可能。孟忧,你这篇章作得好。”
在阎立本身前,正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相貌俊秀的青衫男子。
男子脸上展露笑容,说道:“这篇章孟忧昨夜已经构思完全,已有腹稿,之所以只写一半,是担心若全部写出,会即时引发异象,倒不如留在宴会上再写出。”
阎立本点了点头,道:“嗯,如此也好!今日宴会除了洪州名流、才学之辈外,还有洪州官员,以及从京都来的太学府,国子监的师生,倘若你能在宴会之上,用这篇章引出一些异象,一来可大放光彩,借此扬名,二来亦可为太学府,国子监这两大学府留下一个好印象!有利于你将来的仕途。”
孟忧急忙道:“岳丈大人为孟忧操心了!孟忧定不让岳丈失望!”
阎立本,正是他的岳丈。
阎立本重建新阁,邀请洪州名流、官员,实际上也是为了给这个女婿造声势,以保女婿未来仕途顺畅。
而为了这一天,孟忧也是准备了许多,才想出一篇章,便是为了赴这场宴会。
孟忧脸上又浮现出担忧之色,说道:“岳丈大人,我听说太学府前往云州除妖的学子当中,便有江寒在内,此人听说才高八斗,诗才横溢,倘若他参与了宴会,作出一两篇传世诗……”
虽然未曾见过江寒,但对他的名字可谓如雷贯耳,那一篇篇诗词章,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更别说前不久,这江寒刚成为了八斗之材。
阎立本哂然一笑,说道:“哼,什么才高八斗,什么大夏诗魁,江寒的那些诗我皆看过,岂是一个年龄不足三十之人写得出来的?这些势必是他的父亲,卫国公为他所营造出来的声势!
卫国公府为顶尖武将世家,独独没有读人,卫国公想必为了改变如此局面,先买大儒之诗,再由江寒之手写出,以壮其名!
而当今坛势颓,京都儒门亦需要一位‘儒道天才’来起坛颓落之势,于是便也选中了江寒!
此子表面上是儒道天才,实际上不过是权力造就的产物罢了!
以老夫看来,此人或许有些才华,但绝非传言中的那么厉害!”
不得不说,阎立本分析得很有道理。
用后世的话来说,江寒就是资本打造出来的产物。
那些高大上的人设也是别人给他打造的。
真正的江寒,可能就是一个拥有一点才华的儒生罢了!
“这……”孟忧仍然有些担忧,毕竟树的影人的名,江寒现在都快成为大夏坛的第一人了。
“你放心吧。”看着女婿仍然愁眉不展,阎立本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次在滕王新阁举办宴会,要作的可不是一首诗或一篇词,而是一篇章,江寒纵使有才华,远道而来,匆促之间,也做不出好的章!”
“看看时辰也快到了,你先出去接待客人,这些客人当中可有一些是京都名流,你三月份便要到朝廷翰林院任职学士,提前结交好这些人,于你仕途有益。”
听阎公这么说,孟忧也是松了一口气,心想,就算江寒真的如传闻那样是大夏魁,应该也不会在这场宴会上抢我的风头。
……
……
……
与此同时,江寒与殷鹿山,袁斌以及一些学子都来到了这滕王阁上。
陈国公侯平虽也收到了请帖,但他是武夫,不愿参加读人这种邹邹的宴会,于是没有来。
庞青云认为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打算早点休息,也没有来。
还有很多学子想去逛逛洪州城,欣赏洪州城的夜景,也没有来。
因此来的人除了殷鹿山,袁斌,江寒外,便只有司剑,周虎,黄荣以及十来个学子。
一眼望去,只见这滕王阁共有七层,望着约有十八九丈高。
李白诗中的“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自然是夸张的修辞手法,事实上在这个没有水泥钢筋的世界,能建到十八九丈的高楼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江寒知道在大夏,一丈约等于三米,而这座滕王阁粗略算计也有十八九丈,那就是五六十米的高度了。
这个高度已经令人叹为观止了。
跟着前来的学子们,在看到这座滕王阁的高度后,也是惊叹不已。
尤其在踏进滕王阁后,一个个更是惊讶得嘴里可以塞进鸭蛋。
“殷先生,袁先生,江公子……你们来了?!快请随我上楼!”阎府的管家似乎早就看过几人的画像,急忙上前招呼着众人往楼上走去。
阎府管家一边走也是一边解释。
滕王阁设宴的便只有三层,另外三层一层是阎立本的办公地点以及住宿之所,一层作为下人居住的地,另外一层则是一楼大厅以及厨房。
最高的一层为一座阁楼,设有戏台。
阎府管家将众人迎到最高的阁楼后,便微笑着退下。
江寒目光扫视四周,只见这一阁上也有许多人,都是穿得非常华丽,谈吐优雅,想来是这洪州的名流和官员。
很快,江寒的目光便落在了左侧一个座位上的一个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