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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玖 挖心

骄阳正盛,微风轻徐,撩起荷花粉瓣,戏过池中锦鲤,又吹拂至姑娘的发梢,轻轻挑起衣角,一个旋身而过。

就在刚刚,一直拒她千里之外的卫临出现了,并且极为幽默风趣地主动与她搭话。

空雪罗虽不解,却也期盼着某一刻她的临郎能够幡然醒悟,敢于直面当下的惨淡。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挤出一抹带泪的笑,“不巧,刚风大迷了眼,才落下几颗染了泥尘的泪珠,不劳郎君挂怀。”

卫临笑意盈盈,伸出手道,“那我带姑娘去个无风的地方可好?”

空雪罗望着他的神情,有些错愕,一瞬间竟觉得自己听错了,这是邀请,主动的邀请。

她垂下眼帘来,久久未言语,只顾低头思索。

站在她身后错开两步的空雪晋眼神在这两人身上打转,迟钝如他也看出了些许苗头,大胆猜测到刚来的这小子,十有八九就是妹妹此番要救的意中人。

“妹妹。”

“哥哥!”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了口,皆停顿了个当口,倒是空雪罗先接下去说道,“我有些话要与临郎说,你在此处稍等些许吧。”

话毕,空雪罗向前快步走了几步,伸手搭上卫临的掌心,欠身道,“有劳了。”

卫临虚握住她的手指,笑道,“愿为效劳。”

“哎!”空雪晋惊觉不对,慌忙向前走去,试图拽住妹妹,却不想身前好似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住了他的去路,任由他如何努力,如何捶打,都徒劳无功。

他苦着一张脸,捂住自己被震的生疼的手腕,大声道,“妹妹!你不能在鸿蒙梦境中待太久!混沌会聚体复生的!妹妹!空雪罗!”

而此时的空雪罗和卫临已经走出了长廊,拐过一道月洞门,是连半分影子都看不到了。

空雪罗跟着卫临跨过月洞门,仿佛只是低头抬眼间,他们就置身于柜坊三楼,身前的镂空窗半开,一眼可掠过柜坊中井,将对侧二楼的景象看个全。

空雪罗有些诧异地望向身侧的卫临,心中不免忆起纪娴井先前所说,卫临实则在三楼,但他却一直在关注着二楼发生的种种事宜。

卫临伸手将眼前的镂空窗推开,看着现下空无一人的二楼,对她道,“我其实不知道你是谁,你来找我之时,我也总觉得你是个疯子,叽叽咕咕地对我说些奇怪的话,那些话听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连起来我却发现我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但是我知道你是特别的,这是一种感觉,一种发自内心的直觉,我知道,你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的手攀上窗沿,手指轻轻挨个敲击过窗沿,“还有与你一起的那个人也是,她是你找来的吧,在柜坊二楼,在绮罗尾巷。她的身上带着一部分你的气息,我知道。”

空雪罗知道纪娴井是受她之托而来的傀儡,自然会带上她的气息。

“但是她太凶了,我不喜欢,就将她一次又一次地赶了出去,你不会怪我吧?”

卫临脸微微侧过来些许,眸光中映着中井上方挑起的灯笼橘黄之光,空雪罗移远目光,将视线定在柜坊中井之中,轻轻摇了摇头。

卫临追着她的目光而去,将整个柜坊中井尽收眼底,继而开口道,“我年少之时,嗜玩好赌,仗着自己家底丰厚,常常一夜赌掷千金。父亲打,母亲哭,大哥劝,皆没用,不过是消停个几日,然后又来这流晶河畔的柜坊。”

他抬起手,指着先前对过棋局的那个位置,“应当就是在那里吧,或许当初是在个地下的某处,与形形色色的人斗鸡斗蛐蛐,摇骰子打骨牌。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我仿佛烂在了那个地方。

直到有一日,我所在的柜坊来了个很厉害的人,他戴着一张红青面具,只能隐约看到他藏在其后的眼睛。可他竟精通各类赌术,我与他切磋了尽一日一夜,但无赢手,也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名下所有的铺子与庄子。”

卫临说到此的时候很是自嘲地笑了下,“我也怀疑过他是不是出了千,作了弊,但就算柜坊的人检查再三,也并不能查出任何的问题。可我不甘心啊,他几乎拿走了我的所有,于是我不许他走,我提出再赌一局,最后一局,赌上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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