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眼泪终是流了出来,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师傅。
“师兄,我担心师傅恐怕已经无法恢复,也许随时会陨落而去。”哽咽着声音,对易恒说道。
易恒握着他的手,入手处有些僵硬,似乎还处于麻木状态,无法合拢手指。
“师弟不用担心,师傅说天道总留一线生机,断不会轻易逼人至绝路,何况我还给了他很多疗伤圣丹,想来就算不能恢复,也不至于更加严重。”
两年过去,并没有见到刘恨寒有什么起色,他便知道这一线生机并不是他能给予的,疗伤圣丹恐怕作用不大,只有等他进阶筑基,再试试炼制更好的疗伤丹药。
但现在除了安慰曾玉,他也毫无办法。
“那就好,那就好,师弟你不用管我,今次咱们师兄弟并肩作战,灭了那肖元州威风,真是大快人心,唉!想来前几次都是让着我的了。”
曾玉想起筑基之后找肖元州报仇,每次都能堪堪逃过性命,想来是肖元州故意为之,或者不想惹起更大麻烦才留自己一命,若是真的用尽全力,岂会容自己逃命?
“师弟放心,师傅的仇我定然会报,我筑基之时便是这肖元州授命之时,师弟定要信我。”
又一股灵力进去,助曾玉运转丹田内快要干枯的灵气,曾玉听了此话,也很配合地主动运转灵力,游遍全身,肌肤里的黑色,慢慢一丝一丝退去。
等曾玉入定,易恒也坐在蒲团上,看着不远处头发眉毛化为灰烬曾玉,他心里也是纠成一团,旧仇未报,新仇已生,这一切都是因为修为不足啊。
若是自己现在能筑基,哪里还会害怕肖元州?哪里又会让曾玉受如此伤害?
自己的“灵魂刺”定然会被肖元州传出去,只是这无形无影的攻击之法,谁能知晓和破解?
当初魏无惧留也说过,此法虽被创出,但很少使用,更没有传给别人,因为并不完善,正在寻找完善的方法却又与刘恨寒大斗一场。
最后恐怕连此招都使用上了,还是重伤而逃,最后竟被弟子连过所杀。
连过恐怕不知从何处知道其师有此功法,而不得传授,故而心生恶念,杀了其师,夺了功法叛门而逃。
两个师兄追去,却被此功法杀得一死一重伤,但连过也因此灵魂受伤,最后竟然被易恒所杀,而此功法便落到了易恒手里。
易恒有八卦盘在紫府内,修炼“炼魂术”如鱼得水,很快灵魂便远超同阶,更有融合了此界易恒的灵魂,此界易恒的灵魂恐怕大多用于八卦盘的苏醒。
最后融合时才会是淡淡的一小部分,但却也远远多于连过杀凡人所得的灵魂,因此才造就了此时易恒的灵魂竟然将近是同阶的两倍。
当年在迷雾森林对筑基修士使用“灵魂刺”时,受到了反噬,说明那时的灵魂与筑基修士还是有点差距,但受了反噬还能醒了,说明差距不大。
而今天,竟然直接伤了筑基修士,虽然只是让其短暂失神,但足以证明炼气十三层的灵魂,应该要比筑基修士强一点点。
但不知震门会想出什么应付的办法了。
“到底是何攻击?竟然能让你短暂失神,何况施展的还是炼气修士。”东北方的院落内,元司晨问道。
肖元州已经换了件衣服,右手掌也包扎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一脸的愁苦样更加明显。
“十多年前我追杀他的时候,在最后关头也发出这样的攻击,只是当时威力不显,并未对我造成伤害和影响,但这次却让我短暂失神,最关键的是我并不知道怎么发出的。”
肖元州回忆两次攻击的区别,沉声说道。
“无形无影,脑海里莫名一痛,虽然只是刹那间,但足以让同阶失去防御和反击的机会。”
元司晨站起来绕着屋内缓缓转了两圈,见到屋内众师弟,有的沉思苦想,有的紧紧盯着他看,随着他的身体摇晃着头。
“肖师弟,你是两次受到攻击,虽不知道是如何发出的,但可猜测能抵挡之法?”无奈之下,元司晨只得询问肖元州。
“猜测?不知在头部施展法术防御是否可行,两次都没有防御头部,但这无形无影的不好防御,除非一直顶着冰盾。”肖元州若有所思,但不太敢肯定。
“那也是无法了,只有叫各位弟子与此人斗法时,随时注意防御头部了。”在座都是筑基修士,都对此法闻所未闻,虽是感觉惊惧,但也无计可施。
“这易恒定是斗法人选之一,其他两人必是风无惧和孙修远,剩下两人便难推测,但无论是谁,恐怕都难以改变大局,这易恒虽强但与大局无碍,只需拼尽其灵力即可。”
元司晨胸有成竹地说道,众人也连声应是,毕竟这斗法台并不是一个人的斗法台,若是队友太差,一人能胜几个?
两天过去,三方都保持沉默,再无往次斗法那样相互挑衅,想来是被易恒所惊吓,更也许是在讨论应付之法。
易恒默默整理着身上可用之物,极品熊爪针,极品熊皮衣,中品凌云鞋,储物袋内几百张符箓,三瓶极品聚灵丹,两瓶极品疗伤圣丹。
最大的王牌是八卦盘,和灵魂刺,但众目睽睽之下,八卦盘肯定不敢使用,那只有灵魂刺,但真不知震门能否找到防御的办法。
若是能防御,恐怕自己就只能靠极品针了,若是不能防御,按现在的灵魂状态,应该可以使用两次以上,对一般斗法来说足以。
只是这是集体斗法,若是队友都已败出局,那剩下多少修士恐怕我就要面对多少修士。
曾玉昨日已然回房,伤势渐渐好转,简单运转灵力还是能做到了,如今,易恒对着空空的房间发呆。
未来会如何?曾玉还能回得去么?而自己,又能回得去么?
辰时,初阳刚升,“铛铛铛”三声钟响,斗法之日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