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闻苡非但不理他,还隐隐传来一阵抽泣声音,闻景新忽然灵光乍现赶忙道:“哦,还有,你最喜欢的那个运动员,叫什么光光年?我多给他们队投些赞助,请他在训练之余多来陪陪你,好不好?”
闻苡原本有些生气的情绪,在听到闻景新扭曲蒋正年的名字,勉强压压嘴角看向泳池边静坐的蒋正年,他显然也听到了视频里的内容,显得有些无措。
和闻苡对视一眼,被她眼里的调笑意味搞得更加不知所措,“叔叔我我叫蒋正年,不是光年光年是距离单位”
“”
视频那头的闻景新显然也有些懵,“哦小年也在啊,呵呵ji是你朋友吗?他们工作单位叫光年?哦我说呢,这名字怪怪的又挺耳熟,不好意思啊小年。那个,你帮叔叔多陪陪我们家小苡,好不好啊?等叔叔这边忙完了,回去有重谢。”
蒋正年解释过一句之后更觉无措,不仅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和闻景新解释光年的问题,更加不知道怎么回应闻景新语气里暗含的诱惑条件。
最后还是闻苡解救了他,“爸,我不和你说了,正年和我还有事情要做呢。你不想回来陪我,有的是人陪我。”
闻景新见闻苡的语气还是很生气,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那头挂断了视频电话。
闻景新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恰逢陈秘正从外面走进来,先是看了一眼闻景新手上的手机,也笑道:“闻总,又是小苡打来催你回家的?”
闻景新无奈点点头,陈秘疑惑道:“您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清楚您留在根本不是为了夫郑慧,而是因为”
闻景新抬抬手打断他,“兆大夫说她的腿在治疗修养期间不宜太过操心,有些事情还有我这个爸爸在前面挡着就够了。更何况那个女人的糟污事,还不够格去脏我宝贝女儿的耳。不说这个了,让你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陈秘有些怔愣,闻景新想要保护自家女儿,殊不知这次的绑架事件里发挥着决定性作用的就是他的宝贝女儿。
不过这对父女也真有意思,爸爸以为女儿不谙世事,事发后想要竭力隐瞒,认为这是一种保护。女儿背地里谋划算计,反过来被保护最多的还是爸爸。
陈秘把调查到的资料逐项汇报给闻景新,“这是郑慧在一年前开始出轨郑光迎后每一次的出行记录,包括开房,用餐,以及”
闻景新再次打断他,面无表情大致翻了翻,“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后面的呢?”
“这份是郑慧倒卖您送给她各项礼物的记录,这些礼物包括您在追求她的阶段送的一些首饰珠宝,房子,车子,还有婚后相继送给她的几家子公司的股份和一些理财产品。她变卖这些主要是为了帮她的前夫填补巨额赌债的漏洞”
陈秘看着闻景新渐渐黑沉下来的脸色,一时间不敢再深入汇报下去。
闻景新冷哼一声,“我说怎么很少见她穿戴那些,原来是这样,年少夫妻还真是情深义重哈。”
怪不得每次他送一些包包首饰她都会表现地很高兴,但事后就很少再见到那些礼物。
每次新送的礼物也只是戴几天就不再出现,郑慧被问到的时候,一句“女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嘛”就被她调笑着遮掩了过去,他也就不会再问,转头又去寻觅下一次要送的新礼物。
现在想来还真是讽刺,一直以来他都被这样的女人蒙蔽,陷入她亲手织就的虚假温情里出不来,她一直都把他拿个傻子耍,她对他从来就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感情,拿着他给她提供的优渥物质生活去栖养外面她所谓的最心爱的男人。
她不尊重他,不尊重他们这段婚姻,更不尊重他们重新组建好的家庭。
闻景新现在并没有多少伤心,除了一阵又一阵从胃部反弹起来的生理性恶心,剩下的只有庆幸,庆幸郑慧现在被揭穿,再等几年十几年,如果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她还不知道要骗走多少闻家的东西。
“那些卖出去的东西,我已经安排张律师赵律师去协商追回了”
“不用,如果损失越多在宣判的时候更有利于我们这一方的话,告诉他们先不用追回。”
陈秘点点头,继续递上另一份资料,“这份是郑慧在疗养中心时故意接近您之前的一些准备工作的调查,那个骚扰她的s客人是她串通好的,也曾就职于那家会所,之前和郑慧属于情人关系,专门利用职务之便为郑慧提供她想钓的目标人物在入会时填写的资料信息,他们的目标主要集中在社会上层精英人群。”
闻景新在最开始就隐约猜到过郑慧接近他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出于后面接触产生的好感,他并不反感女人使出的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心思,他懂她的图谋不轨。
但没想这里面的情况要比他想的更要复杂,闻景新又自愧地笑笑,如果当时他没有那么刚愎自用盲目自信,再多调查哪怕那么一步,恐怕那时候的状况都会比现在要好些。
他和闻苡的父女关系恐怕也不会像之前两年里那样恶劣,他的宝贝也许也不会受那许多无妄的委屈。
再想到之前为了调和闻苡和郑慧母子三人之间的矛盾,他偶尔偏歪偏向他们那边的小心思,全都像是喂了狗,他的女儿都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消化了多少不为人道的心酸和委屈。
思及此,闻景新对郑慧的厌恶之情更是大跨步迈上了好几层阶梯,和她原本的夫妻情分随着调查的深入,几乎已经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