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猛然一跳,心口那里控制不住的隐隐作痛。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鸾。
都是他的错,他就不应该让云鸾独自去见黑翼。他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针对她的陷阱,居然还眼睁睁地,让她往火坑里跳。
他特别地痛恨自己,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个耳光。
他的眼睛控制不住地泛红,喉咙里都不由得泛上几分哽咽。
他攥着拳头,竭力压制住心内的痛苦与悲伤,双脚犹如千斤重,一步步地靠近云鸾。
如果……如果云鸾因为失了身,遭到萧廷宴的厌弃,那他就紧握云鸾的手,不离不弃,陪着她直到白头。
端王陷在自我感动中,无法自拔,全然没意识到那女子有什么不对劲。
封海在后面看着,越看眉头皱得越近。
他怎么觉得,这个人的身形,不太像是云鸾呢?
离得近了,端王缓缓蹲下身来,眼底带着浓烈的疼惜,颤抖着手掌,轻柔地撩起女子面上的长发。
“鸾儿,对不起,我来晚了,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别怕,我带你回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再也没人能够伤害你。”
“我把那些伤害过你的山匪,统统都杀了,除了我,没人知道,你被侵犯的事情。你放心,我会竭力所能地保护你,护你一生无忧的。”
他轻轻地将她脸上的长发给掖到了耳边,待那张面容一点点地展现在他视线里时,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这人是谁?
这张脸如此陌生,根本就不是云鸾。
端王倒吸一口冷气,他猛然站起身来,退后了一步。
他的脑袋,轰隆隆作响,产生了片刻的凌乱。
女子被吵醒,她很是不爽地揉着眼睛,骂骂咧咧:“我都说了,让我休息好了,我就再继续伺候你们。你们怎么那么烦啊,都不让人休息一会儿的吗?让你们给我一个床睡,你们都不肯。这笔生意。可真是不好做。””
“如果累死我了,谁还能给你们带来乐子。一群没见过女人的饿狼,可真是太可怕了。老娘我这次,是被人花重金请过来的,放心吧,我很有职业素养的,绝对会物超所值。”
封海满脸错愕地走过来:“这谁啊,她就是山匪头子所说的,太平县主?”
女子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不是那群山匪。
她眼底满是迷惘:“你们是谁啊?难道是那些山匪,又扩大了规模?”
她瞧着端王身上穿的华丽衣袍,又看了眼他俊美如俦的容颜,自顾自的否决了自己的猜测:“不,不对,你们不是要加入山匪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端王已经极其愤怒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陪那些山匪一夜的,是你?是你跟山匪说,你就是太平县主?说,云鸾她在哪里?她被你们藏在了哪里?”
女子被掐得直翻白眼,她奋力挣扎,脸颊涨红一片:“我……我不知道云鸾在哪儿啊。我……我就是拿了钱,依照规矩办事的。我求你别杀我,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这辈子,连一只蚂蚁都没踩死过。”
端王的一张脸庞,黑沉如炭。
他狠狠地甩开了女子:“拿钱办事?说,究竟是谁,让你冒充太平县主的身份,来应付这帮山匪的?”
女子差点被掐死,她被甩在地上,不停地捂着喉咙咳嗽着,咳得她眼泪直流……
她哭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抖着手递给端王。
“是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我,并且在信封里塞了一张两千两的银票。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是这附近花楼的姑娘,近日我家里遇上一些事情,急需用钱,所以我就背着老鸨,接了这笔私单。”
端王眼底满是戾气,又是信。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似乎被人牵着鼻子在走。
这背后究竟是谁,敢如此玩弄于他?
他拿过了那封信展开。
映入眼帘的字迹,让他大为恼火。又是萧玄睿的字迹……他人虽然远在锦州,可他的本事还真是大啊,居然都伸到这里来,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端王恼怒无比,直接撕了那封信。
他是彻底的将萧玄睿给恨到了骨子里。
原本他还想着,许多事情要徐徐图之,他想和婉妃继续合作,以此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可是,萧玄睿他欺人太甚,他真的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