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翘扶着老虎站立不稳,“多谢!”
“你的气息怎么这么弱了?”姬瞳侧目看一眼秦翘,她满身血腥味,脸上也是干枯的血迹,根本就看不清她面色如何。
“无妨!”秦翘咬着牙站好,“还要麻烦你帮忙将他也扶进去。”
她说话困难,嘱咐完这一句后,便不再开口说话。和姬瞳一起将萧北七扶进了茅屋。茅屋已经很破败,但勉强可以遮风避雨。不过,这茅屋看起来,已经好几年没有人住过了,到处都是灰尘。
进了茅屋内,贺兰青阳被姬瞳安置在房中唯一的木床上。秦翘和萧北七则随便找了一处屋角的位置坐着。秦翘心中担心萧北七,她还不能歇息,必须尽快找到能炼制齐兰圣宇的药材才行。
秦翘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无法在强撑,靠她根本就找不回药材来。可能还会耽误时间,错过救萧北七的时机。
她捡了一根木棍,在地面上写道,“你可能找到药材?”
姬瞳安置好贺兰青阳后,看见秦翘在地上写的字,唇角勾了勾,笑得天真无邪,“你要我帮你寻药?”
他很清楚萧北七和秦翘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二人能在绿洲森林里坚持那么久与猛兽恶战,也是奇迹。不过,二人的身体应该已经到了极限了。
萧北七都晕了过去,倒是秦翘,还强撑着一口气,没有昏迷过去。看来,正如主子所言,这秦翘还真不是一般人。
“是。”秦翘在地面上写下一个字,然后抬头看向姬瞳。她知道姬瞳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她,她在等他提出条件。
姬瞳笑着点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翘点头,姬瞳知道她不会拒绝,继续说道,“原谅我主子之前的做作所为。”
秦翘眼睛微睁,随即垂下眼帘,点头同意。贺兰青阳自幼与她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十分清楚。但他对她下蛊之后,还意图控制她。
天奇山上,他也想要控制她。控制她后,他想要做什么?这些,她心中仍然有疑问。她虽然没有对贺兰青阳动杀心,却也对他生出了隔阂,不再信任。
也没有打算原谅他!
“可不是简单的原谅。你是个聪明人,相信今后要怎么做,你心里很清楚。”姬瞳补充道。
秦翘抬眼,神色复杂的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贺兰青阳一眼,点头同意了。再耽误下去,萧北七只怕支撑不住。还有她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姬瞳找到药材回来的那一刻。
她快速的将几味药材写在地面上,姬瞳看了一眼,倒不是什么难寻的药材。但却要花些时间,才能寻找到。
“我会尽快赶回来,你得保证我主子的安全。否则,你和他,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姬瞳说道。
若不是贺兰青阳心中极其在意秦翘,硬要他领着他进姬氏一族,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次踏足这个地方。秦翘和萧北七也是命大,竟能坚持到他出现。
救他们,不过是随手之举。更何况,有利无弊。
姬瞳知道这里足够安全,才会放心离开。
秦翘看着姬瞳离去,喉间又是一口腥甜,她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红黑起来。她甚至看不清就在身旁的萧北七。
她颤抖着双手摸到了萧北七的手腕,两指探到了脉搏。萧北七的情况并不太好,如果就这样放任他不管,他或许等不了她炼制出齐兰圣宇的丹药来。
她咬着牙,盘腿调息起来,没有注意到手腕处的小白蛇全身都发着红色的光,她头发的颜色,也在慢慢变色,从黑色慢慢往黑紫色变化。
她眉心的幽冥花印记若隐若现,而环在她手腕处的小白蛇的眉心,也同样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幽冥花。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翘觉得消失的内力在一点点的汇聚丹田,原本空虚的丹田慢慢被一股冰凉的真气填满。这真气,似能够疏通她的经脉,原本已经绷紧,且疲惫不堪的身体,渐渐的进入了放松状态。
吸收且接纳这一股突如其来的真气,并让它在她身体内游走,修复她每一个因为竭力而坏死的细胞。
在这间寂静无声的茅屋里,萧北七和贺兰青阳都是昏迷状态,没有人注意到秦翘的异样。她眉心的幽冥花发着光,手腕处的小白蛇也同样发着光,渐渐的,她整个人身上都出现了一层红色的光晕。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秦翘猛地睁开双眼,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已经没了一点血丝,眼前的景物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不再被红色渲染。
秦翘惊诧的发现,自己的视力仿佛比以前变得更好了,听力似乎也比以前好了。她甚至能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小白蛇从她的手腕处掉落下来,全身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秦翘转眼看向它,它懒洋洋的睁开一只眼瞧了她一眼,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沉睡中。
“小白。”秦翘将它捧了起来,发现他真的睡着了,全身软软的,好似一条绳子一般,仍由秦翘怎么折腾,它都没有再睁开眼睛过。
秦翘心中有许多的疑惑,但此时救萧北七才是最紧要的事。她将小白蛇塞进了袖袋里,然后掏出银针,替萧北七暂时先控制住体内乱行的真气。
想到自己现在体内内力充沛,便将萧北七扶了起来,将内力灌入他体内。但是,内力才刚刚进入一成不到,萧北七就痛苦的闷哼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秦翘赶紧收手,明明之前她的内力还没有和萧北七的身体相排斥。怎么眼下却排斥起来了呢?
“阿翘……”昏迷不醒的萧北七缓缓的睁开双眼,似恢复了一些神智,他的头靠在秦翘的肩膀上,说话的声音虚弱而又低浅沙哑。
他往周围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的瞧见那边的木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便撑着身子要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