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拉弓的手上覆了一只温热宽大的手。
下一瞬,她被人松松地圈在怀里。
那人一手扶着长弓,一手握着她的手,拉开弓弦瞄准目标。
“乔乔,放吧。”
晏瀛洲的声音低低响起,温热的气息悉数落在她的耳后。
阮思心中一惊,他握着她的手往回一收一放,羽箭登时离弦而去。
洪绫惊喜地高呼道:“哇!正中!”
阮思抬眼看去,只见那支羽箭射穿梨子,正中箭靶。
梨子裂成无数瓣,沈浮顶着一滩烂梨,梨汁啪嗒啪嗒地顺着他的头顶往下滴。
但他没有计较晏瀛洲帮阮思,而是表情古怪地和裴之旸对视了一眼。
裴之旸那双死鱼眼一眯,神情变得严肃了不少。
“今日是我们输了,彩头你们尽管拿去。”
洪绫欢呼一声,兴高采烈地跑上前,将那只绘了老梅的衣角一把抓起。
“还有你,”洪绫问裴之旸说,“你的玉佩呢?”
裴之旸将玉佩解下来扔给她。
旁人看得眼睛都直了,那块玉佩看得出是块好玉,沈浮的真迹更是价值连城。
洪绫毫不在意,笑嘻嘻地问阮思说:“乔乔,你要哪一样?”
“不要,都给你。”
阮思红着脸从晏瀛洲的怀里挣脱出来,问道:“夫君,你怎么来了?”
晏瀛洲道:“我来接你的。”
话音未落,江聪挤出人群,带头起哄道:“晏大人,你们夫妇两个对一个,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他得了母亲江夫人的授意,让他只管寻些错处敲打晏瀛洲。
此时,他第一个跳出来发难,又能当众让晏瀛洲难堪,又能讨好裴老太师的嫡孙裴之旸。
晏瀛洲持了长弓,拈起几支羽箭,没有说话。
“怎么,你还想当众杀人灭口不成?你那娘子不行,非要出来招惹是非,你最好放聪明点。”
江聪目露凶光,语含警告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还要本少爷教你吗?”
他想借机让晏瀛洲不要插手田吉的事。
但晏瀛洲二话不说,拉开长弓,嗖嗖嗖接连三箭。
羽箭破空飞去,三箭几乎同时落在他的脚边。
江聪左右脚尖前各被一箭挡了路,他凭本能地退后一步,右脚跟又触到第三支斜插在地的羽箭。
只是三箭便将他的去路和退路全部封死。
晏瀛洲单手握着长弓,冷然道:“现在呢?”
旁人无不惊叹,江聪变了脸色,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
阮思又惊又喜地看着他,问道:“夫君,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射箭?”
“素来不喜。”
洪绫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不喜欢吗?那你的箭术还那么好?”
晏瀛洲冷淡道:“只是不喜,并非不擅。”
裴之旸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沈兄,我们走吧。”
沈浮看了晏瀛洲一眼,脸上的傲慢稍减,转身顶着那滩烂梨大步走了。
二人刚走,洪绫突然追上去道:“你们等等!”
沈浮冷漠问道:“东西不是都给你了吗?”
裴之旸掀起眼皮,轻浮一笑说:“真要我赔你之旸不成?”
洪绫飞快地用那角衣料将玉佩包起来,在手里掂了掂道:“还你!”
说完,她的手腕一扬,将玉佩用力砸向裴之旸。
“嚯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