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听了他这话,纷纷促狭地笑了起来。
银瓶儿羞红了脸,扔开笔起身道:“我好心教你认字,你却说些混账话来嘲弄我。”
“我没有啊!”
封绍宇急得对天赌誓道:“我真的想给姑娘买瓶子,白瓷的木雕的青花的,姑娘你选啊……”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银瓶儿红着脸跑到后堂去了,心里不免有些后悔,怎么就没跟小姐一起回家。
阮思回家歇下,昏昏沉沉地睡了许久。
“小姐,”金铃儿进屋唤她道,“该起床用晚膳了。”
阮思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金铃儿拎着铜盆出去,上后院打水来给她洗脸。
井边,祝东颜房里的丫鬟正蹲在那里洗衣物。
金铃儿笑吟吟地跑上前,端着铜盆道:“好姐姐,让一让,我要打盆水回去。”
那丫鬟闻言站起身,胡乱甩了甩手,替她打了一桶水倒到盆里。
“谢谢姐姐,”金铃儿甜甜一笑道,“怎的那么晚了还在洗衣服?”
她低头瞟了一眼,只见盆里泡着一团床单,床单上隐有血迹。
“呃,没什么没什么。大少奶奶今日……提前来、来了葵水。”
那丫鬟脸色一变,慌忙蹲下身,卖力地搓洗起来。
金铃儿对她笑了笑,眸子滴溜溜地一转,没有多问端着水回去了。
祝东颜躲在帘子背后,掀起一条缝盯着院里的动静,直到金铃儿离开后她才放下帘子。
她的全身酸软疼痛,好像被人拆散了一般。
“大少奶奶,”另一名丫鬟端着红糖水进来了,“您好歹喝点甜的过过嘴。”
祝东颜接过红糖水放在一边。
她的腰肢像是被撞散架了,酸酸涨涨的,又难受又难堪。
她心里很清楚,那个和葵水来了不一样的。
今天的晏清都……
她一想起那双血红的眼就感到阵阵后怕。
原来初为人妇,竟要承受这般痛楚和恐惧。
这样的事情,她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
丫鬟劝道:“老夫人那边有事找您,要是您实在难受得紧,奴婢替您去回一声吧?”
“没事的,我这就去见奶奶。”
她的双腿发软,走路时微微打着摆,短短几十步路竟要了她小半条命。
晏老夫人见了她这情形,心中也就明白了八九成。
“东颜啊,你是奶奶跟前最贴心的人儿。这几年你受的委屈,奶奶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祝东颜坐在一旁,柔顺地垂着头。
晏老夫人感慨道:“要是你有了身孕,清都那孩子能就此转了性,好好在家过日子多好。”
“我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说到最后几个字,祝东颜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身为过来人,晏老夫人自然明白,点头笑道:“听说邻县的观音庙最为灵验,不如去拜上一拜?”
祝东颜羞红了脸道:“全凭奶奶做主。”
“奶奶也想早点抱上重孙。”晏老夫人想了想说,“对了,你把老二媳妇一块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