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姚钰携宁烟烟在宁天南面前演了出苦情戏。
端亲王亲自来宁府为姚钰求亲,答应在大婚之日为他保媒。
宁天南难免动了心思,寻思着,这裴老太师没了,裴尚是个软弱无用的,裴小公子未必能平步青云。
而姚钰可是当今天子身边的红人。
端亲王就更了不得了,手握兵权多年,深受天子宠信。
有人说,天子打个喷嚏,整个朝廷得跟着抖三抖,但端亲王打个喷嚏,朝廷抖完了地方还得抖。
端亲王来给姚钰提亲,宁天南如何敢驳了他的面子?
何况,姚钰说的对,裴家要娶的是宁家的女儿,而不是宁烟烟。
裴之旸娶了那位洪姑娘,姚钰如愿娶了烟烟,他宁天南正好两头都不得罪。
要是裴家觉得吃亏,闹到御前,还有端亲王给他兜着。
宁天南越想越觉得划算。
他催促周氏进宫去探望嫡亲妹妹周贵人。
周贵人刚进宫一年多,圣眷正浓,短短几个月就从常在升成贵人。
周氏把事情说了,周贵人嗤笑,说,这算什么?
果然,周贵人在皇上枕边吹了一会儿枕头风。
第二天一早,皇上就派人赏了一双鸳鸯玉佩给姚钰,全然忘了裴宁两家的婚事。
裴尚要是这回闹到御前,那他打的就是当今天子的脸了。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追究此事。
宁天南假装不知裴尚快气吐血了,一口一个“老亲家”亲热地叫着,非要留他吃了午饭再走。
裴尚见状,只好堆起满脸假笑,和他说几句套话才走。
昨日,洪绫过府的时候,宁天南按嫡女的规格给她抬了几十担嫁妆过去。
如今嫁妆也接了,茶也敬过了,裴尚实在撕不下脸来。
他想起出门前,他怒气冲天地说他“绝不善罢甘休”。
裴尚摸了摸老脸,只觉得……脸疼。
宁府虽出了几十担嫁妆,但宁天南也赚了个当户部尚的亲家。
宁侯爷心里美滋滋,反正不论是裴之旸还是姚钰,到头来都得叫他一声岳父。
昨夜,宁烟烟一脸娇羞地等在房里。
她顶着大红盖头,不知坐了多久,肚子实在饥饿难耐,丫鬟都劝她悄悄摘下盖头吃点东西。
但她坚决不肯,她要等钰哥哥亲手为她掀起盖头。
这是她想要的圆满,也是她想给他的礼物。
丫鬟来来回回出去打听了好几次,每次都说姑爷还在外面陪同僚应酬。
宁烟烟心慌意乱,坐到后半夜,龙凤对烛都快烧干了,姚钰才从外面回来。
他一身酒气,但步履并不凌乱。
喜婆忙带丫鬟端着早已备好的莲子花生等物一一洒了。
姚钰依礼为她掀盖头,向她行礼,唤她“娘子”。
宁烟烟眼眶微红,含泪和他饮了合卺酒,心中又感动又羞涩。
但等众人离开,她服侍姚钰宽衣后,姚钰只是跟她说,让她早点休息。
宁烟烟虽未经人事,但身边的嬷嬷早已告诉她,在新婚当晚应该发生什么。
姚钰躺在榻上,闭着眼,似是累极了。
她突然感到无比委屈,但她努力照着嬷嬷教的,含羞褪了衣衫,试探着亲吻他抚摸他。
她做的这一切,都像是在极力讨好姚钰。
姚钰终于有一丝反应了,但他缓缓睁开眼,望着他身上的女子,说道:“把灯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