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一听不漂亮,也就没兴趣追问了,摇摇晃晃地端起碗便要饮。
“夫人,”晏瀛洲怜惜地看着她,“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阮思“哦”了一声,傻笑着将碗递到晏瀛洲嘴边,“夫君替我喝。”
晏瀛洲也不推辞,就着她刚才喝的碗口,一仰脖子将剩下的酒喝光了。
阮思看得兴起,笑道:“问问问,问完你接着喝。”
难得看她在自己面前像个傻子一样毫无戒备,晏瀛洲眼底尽是笑意,点头道:“好。”
“要是我失了公职,断了前程,沦落成江湖草莽……夫人,你还会跟着我吗?”
阮思昏沉沉的,改作搂着他的脖子,瞪直双眼想了想,很快懒倦地闭上眼。
“没事,大不了你随我回镖局,给我家当镖师去。”
晏瀛洲心中一热,低笑道:“说话算数。”
阮思一口气喝了两碗酒,此时酒气上来了,额头脸颊变得滚烫。
她迷迷糊糊地抱着晏瀛洲,朝他身上蹭了蹭,额头蹭到他冰凉的脸庞,立时觉得舒服多了。
晏瀛洲被她抱得僵了僵,任凭她将脸颊额头都贴到自己脸上来。
“乔乔……”
阮思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晏瀛洲,我头疼。”
晏瀛洲放她倒在怀里,枕着他的腿,再轻轻为她揉太阳穴。
阮思醉酒后,头疼欲裂,由着他揉捏,睁眼仰视着那张英俊的脸。
星河璀璨,夜风呢喃,他的脸在月色里愈加柔和,高挺的鼻梁和英挺的轮廓都显得温柔起来。
那双眸子里好似蕴了一段月光,阮思看得有些挪不开眼。
“夫君,你真好看……”
她的头疼稍解,翻了个身,在他怀里舒服地闭上眼。
晏瀛洲将她抱回房中,命下人好好照顾她,自己一夜都在想着阮思的话。
她说了,不介意他碌碌无名,还要带他回镖局,让他当镖师。
他想着想着,便低头笑了。
但他们临走前,晏瀛洲却笑不出来了。
这次他前途凶险,没有带窦一鸣一起走,窦一鸣来晏家送行时,恹恹的好像霜打的茄子。
阮思安慰他说:“没事,要是不想留在这里了,你就去我家镖局当镖师。”
晏瀛洲:“……”
窦一鸣苦着脸,死活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大撇下他不要了。
阮思继续安慰他说:“跟着你们老大又不是什么好事,多的是要自求多福的,不跟他反倒好些。”
晏瀛洲冷着脸,命人准备启程。
门口,荀县令夫妇和陈烨等人也来送行。
金铃儿笑眯眯地向陈烨道了别,回到阮思身边说:“小姐,我一点都不难受了。”
阮思笑着捏了她的脸颊一把。
“好了,上车吧。”
金铃儿跳上马车打起帘,银瓶儿扶阮思上了马车。
晏家院子里,晏清都扶着小腹微凸的祝东颜,陪晏老夫人一起出来送行。
晏瀛洲和奶奶告别后,翻身骑上白马,向众人抱拳道:“后会有期。”
阮思忍不住挑起帘,看向外面缓缓后退的人群。
“小姐舍不得?”
“没什么,只是看看。”阮思笑道,“也不知林泉郡那边如今是什么光景。”
前世,她记得在林泉郡确实有几个极难对付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