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阮思掠到他身后,扼住他的咽喉,低声道:“姚大人亲自陪我走一趟吧。”
姚钰被阮思挟持,守在门口的一众衙役见状大惊,只得列队小心跟随在后。
她点了姚钰的穴道,将他扔进马车里,催促车夫往观音庙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她心急如焚。
等到了那座山庙,她跳下车一看,山路上果然躺着一辆破损的马车,正是她们来时乘的那辆。
马车下压着个男人,看衣着应该是先前的车夫。
阮思的心止不住地往下沉,蹲下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发现他已经彻底断气了。
“大嫂!大嫂!”
她跌跌撞撞地闯进庙里,只见院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碗盆鸡毛和吃剩的骨头渣子。
大殿里的泥像早已被推倒在地,佛前供奉的香炉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阮思找遍整座寺庙,也没发现祝东颜的身影。
姚钰被扶下车,解了穴道,领着衙役在寺里转了一圈,指着后院的枯井道:“晏夫人,这边请。”
她仔细一看,枯井前的干草树枝果然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枯井里传来虚弱的求救声,“救、救命……”
阮思看向姚钰,姚钰一挑眉,吩咐衙役说:“将井里的人救上来。”
众人忙活了一阵,将那名女子捞上来,只见她衣不蔽体,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阮思认出她是祝东颜的贴身丫鬟。
“披上,”她顾不上那么多,脱下外衫给那丫鬟遮羞,焦急地问道,“我大嫂呢?”
丫鬟瑟瑟发抖,艰难地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
“大少、奶奶她……被山贼……掳走了。”
阮思怒视姚钰,责问道:“姚大人,我大嫂是在你管辖的地界失踪的,这该如何是好?”
姚钰温和地说道:“晏夫人别急,本官自当秉公办理,这便回去为你家人立案。”
她情急之下,随手抓住一名衙役,问道:“他们会往哪个方向走?”
“我劝你还是别难为他了,现在赶去给你家人收尸只怕也来不及了。”
阮思松开那名衙役,眼中怒火正盛,愤然道:“姚钰!我大嫂要是有个闪失……”
“姑爷,就是这里!”
庙门口传来金铃儿的声音,随即响起一阵骏马的嘶鸣声。
姚钰突然出手拉住阮思,温柔地劝道:“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金铃儿进来时,见了这一幕,当即愣在原地。
“小、小姐?”
阮思挣开姚钰的手,反手要打,手腕却被人从背后轻轻握住。
“夫人,我来吧。”
话音刚落,姚钰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姚钰捂着脸,瞪着阮思身后的人,疑道:“晏兄,你这是做什么?”
“手滑,”晏瀛洲冷冷道,“和姚大人一样。”
阮思仅着中衣,和姚钰在山庙里拉扯不清,起先连金铃儿都吓了一跳。
晏瀛洲心头火起,但见她急着挣脱,又见那丫鬟裹着她的衣服,心中的火气稍微平复了些。
“夫君,快去救大嫂。”
阮思急得快哭出来了,晏瀛洲命人将那丫鬟带走,却遭到姚钰阻拦。
姚钰冷笑道:“晏夫人找本官报的案,这女子是重要人证,需得经本官提审后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