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师兄,品味和脑子一样……堪忧。
窗外不时传来几句说话声,还有进进出出的脚步声。
阮思也睡不着,只管闭目养神,迷迷糊糊地想着,师兄好像提到个傅家。
他说要去傅家谈一笔单子。
林泉郡,傅家,镖局……
遭了!
阮思如遭雷击,心脏剧烈地收缩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林泉郡傅家以木材生意起家,兼有药材香料等生意,和京城皇商多有往来,是这里一等一的富户。
前世傅家曾托付给阮家的镖局一桩单子。
阮家护送傅家的货物进京,途中遭到埋伏,损伤惨重,那批货物也被悉数焚毁。
事后,阮家才知,傅家那批金丝楠木是皇商预定的,宫里有位贵人主子殁了,等着要置办的。
这样一来,傅家迁怒于阮家,导致多家商行联合抵制阮家。
阮家在镖行中的声誉一落千丈。
而且,卫长声也在那次护镖途中,被贼人斩断右手,从此再也无法使剑。
这场噩梦刚刚开始。
阮思心急如焚,靸着绣鞋跑出房间,差点和金铃儿撞了个满怀。
“小姐?”金铃儿忙扶住她道,“你这是要去哪?”
“师兄呢,我师兄……”
阮思一把抓住金铃儿的手,急切地问道:“他走了多久了?”
金铃儿答道:“一顿饭的工夫。”
她家在西城,傅家在东城,要是骑马过去的话,师兄应该刚到傅家。
阮思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松开金铃儿快步往外走。
金铃儿愣了愣,追上去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我随你出去?”
“不必,”她指着门口的马车道,“给我解一匹马下来。”
金铃儿忙招呼小厮照办了。
她穿好绣鞋,翻身上马,匆匆催马向城东奔去。
另一头,傅家早已拟好合约。
卫长声仔细看了几遍,又和傅家的当家主母岑吟反复确认过货物交接的细节。
岑吟道:“金丝楠木极为稀有,价值连城,这笔单子事关重大。今日,傅家便托付给少镖头了。”
“傅夫人放心,扬威镖局有口皆碑,从未失信于人。”
岑吟似乎三十余岁,保养得宜,肌肤胜雪,雍容华贵,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
她虽不复青春,但岁月并未薄待于她,反而让她积淀出妙龄女子所没有的沉静大气。
听卫长声这样说,她缓缓点头道:“用人不疑。傅家自是相信扬威镖局的声誉。”
这笔单子一旦达成,皇商必然更加青睐傅家。
而阮家得了这位大主顾,镖局的生意自然更上一层楼。
卫长声刚要提笔签下合约时,门房的下人突然进来通传说:“夫人,外面有人要见您。”
“什么人?”
那门房扫了卫长声一眼,埋头道:“说是……说是扬威镖局的少东家。”
岑吟的眼角微微一挑。
卫长声一脸懵逼,“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