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盈的脸颊泛起道道红痕。
“你活得不耐烦了吗?你也不看看你打的是谁……”
阮思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打的就是你。正因为有你这种人,有的男人才会那么看不起女人。”
柳如盈捂着红肿的脸颊,泪如雨下,不敢耽误,用团扇遮住脸,转身跑出了假山。
阮思跟了出去,银瓶儿忙迎过来说道:“刚才我听得假山后面噼啪作响,又看到表小姐跑出去了……”
银瓶儿担心阮思和柳如盈起冲突,像以前那样在表小姐手里吃亏。
阮思淡定地摇头笑道:“无妨。表姐说了个笑话,我给她鼓掌而已。”
恰好洪绫过来找她,银瓶儿不便多问。
几人离开后,江夫人身边的丫鬟悄悄从假山堆里跑开。
她将阮思在假山里私会一个女子的事说了。
江夫人两眼放光,牙齿咬得咯吱响,问道:“她们都说什么了?”
那丫鬟答道:“晏家侍女堵了路,婢子只能抄远路绕过去,去的时候她们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江夫人的眉心一皱,洪姨妈心道不好。
丫鬟也知道主子的脾气,忙接着说道:“婢子只听那女子说,以后还要将晏娘子送给老爷……”
话刚说完,江夫人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
茶杯哗啦碎了一地,丫鬟忙跪在碎瓷片上,不敢动弹。
江夫人冷笑道:“听听,你也听听,这些乡下来的死女子真是不知羞。”
洪姨妈劝道:“姐姐别生气,那晏娘子嫁过人,老爷未必肯收别人的破鞋啊。”
江夫人道:“只要是下面的人送的,什么好的赖的他都往院子里收,他这些年收过的好处还少吗?”
身边的嬷嬷忙提醒江夫人慎言。
江夫人这才住了嘴,气鼓鼓地盯着洪姨妈,“再不管管你大女儿,迟早被带成个骚浪蹄子。”
当初是江夫人让洪绫接近阮思的。
如今,洪姨妈有苦难言,只能赔笑点头。
“罢了,你也是个任人揉扁搓圆的肉包子,我跟你说这些能有什么用?”
洪绡从不远处过来,见丫鬟跪在地上,又见洪姨妈面露怯色,当即明白过来。
“姨母,”她甜甜地笑道,“您何必为了那些下贱人动气?咱们有的是法子慢慢收拾她们。”
江夫人面上的怒色稍缓,和洪绡细说起刚才的事。
而洪绫拉着阮思到处闲逛,看到有人投壶,有人射箭,还有人下棋弹琴,一路兴致不减。
“乔乔,我看你刚才好像在和一个女子说话,那人是谁啊?”
阮思答道:“之前的歌伎。”
洪绫点头笑道:“难怪呢,一身扭捏造作的狐媚劲,看着就不像好人家的姑娘。”
阮思笑了笑没有说话。
洪绫看到湖边有人在作画,身边围了不少人,也拉着阮思跑过去凑热闹。
那口湖纵贯前园和后园,湖边不乏普通人家的男女。
人群中,阮思远远看到一袭紫衣,那身深紫袍子挤在作画的男人身边。
阮思翻了个白眼,怎么又是那个死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