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的一个头有两个大,怎么又跟江嵩扯上关系了?
洪绡故作惊讶地说道:“我看着,我姐姐是从相公的马车上下去的啊!”
这还了得?
要是传出去了,还不得被说成是二人有私情?
江夫人脸色铁青,命洪姨妈留下来观刑,拍拍屁股先走了。
她要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天黑之前把洪绫抓回来。
江嵩一回江家便被扣住了。
他愣道:“你们几个反了么?这是要做什么?”
为首的护院武师答道:“夫人吩咐了,请三爷回房待着,您什么地方也不能去。”
江嵩还未回话,就被好几个人左右架住。
他的面皮一下子涨成紫红色,双脚在地上乱蹬,整个人像一只翻滚的皮球。
“放开我!你们不能拖我走!”
武师不耐烦地说:“夫人放了话,我们也违背不得啊。您好歹体谅一下我们做下人的难处吧。”
他说得振振有词的,丝毫不将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江嵩死命挣扎着,断断续续地问道:“出……出什么……事了?”
几个武师哄堂大笑道:“三爷您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吗?”
江嵩更糊涂了,“到底……怎、怎么了?”
“夫人说,洪大姑娘什么时候找回来,三爷您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得他头晕眼花。
江嵩彻底放弃挣扎,由着下人将他像拖死猪一样拖回房。
房门一关,江嵩瘫倒在地,心里酸酸涨涨的。
“不知道阿绫怎么样了……”
他喃喃自语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那人走进来,转身掩好房门,冷笑道:“既然那么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她?”
“姚从事?”
江嵩揉了揉眼睛,惊讶地张大了嘴。
姚钰快步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盯着瘫坐在地的他。
“数月未见,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先前还沉浸在恐惧和担忧中的江嵩,被他这一问,顿时紧张得不能自已。
他惭愧地爬起身,像个做错事的学生一样,红着脸把头埋得很低。
姚钰见状叹了口气,换了更轻柔的语气,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
“我不敢忘,就是、就是我脑子笨……”
江嵩结结巴巴地说着,生怕说错了一个字让姚钰失望。
姚钰神情近乎悲悯,柔缓地说道:“我不是说了么,你想要的,必须自己去争取。”
“我……”
江嵩几乎要落泪了,但他心中涌起无限的希望,仿佛溺水的人抱住一根浮木那般。
“好了,别自责了,”姚钰道,“我说过的,我是世上唯一不会害你的人。”
“这回你也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不仅会相安无事,而且……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他的话好像有什么奇异的魔力,能够迅速让江嵩拾起勇气。
“姚从事,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的。”
姚钰微笑道:“很简单,你一口咬定你和此事无关,彻底激怒江家,让他们把你扫地出门。”
“什么?”
江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姚钰怜悯地看着他,笑容变得冰冷而嘲讽。
“你以为钦差大人来了,你父亲那顶乌纱帽还保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