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冷笑几声,警告他一番便走了。
窦一鸣无奈,只好带了几个人,硬着头皮出去会一会这老鸨。
老鸨一见他出来,立刻跺脚干嚎道:“大老爷啊!你行行好吧,放了我家女儿。”
旁边的几名青楼女子也嘤嘤啼哭起来。
窦一鸣最不会对付女人。
以前他在清河县,被贾善家的妻妾为难时,还是阮思出面给他解围的。
如今十几个女子对着他哭嚎,他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慢着,先别哭了。”
窦一鸣望着老鸨,说道:“人是捕快抓进来的,就算要放人,我也得等到上面发话不是?”
老鸨哪里肯跟他好好讲道理?
她扭着身子,像扭股糖一样往窦一鸣身上扑,嚎啕道:“你们这是要我女儿死啊!”
窦一鸣骇得不轻。
他一纵闪开,又被另一个女子挠了一把,脸上登时浮起好几道红印。
“你们……”窦一鸣来气了,“你们这群泼妇!”
老鸨哭得更厉害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道:“我这女儿进了大狱,哪里还有命在?”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谁不知道,那晏司狱来了以后,这大狱里头黑着呢,就跟外面的虎狼窝一样。”
说到这里,老鸨一吸鼻子,嚎哭道:“我家红叶是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哪里受得起你们的酷刑?”
窦一鸣无奈地解释道:“我们从不动用私刑啊。”
但他的声音被好几个女子的哭声盖了过去。
终于,钦差大人身边的近侍砚心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砚心看了看窦一鸣,又看了老鸨一眼,说:“苏大人听到动静,差我过来问问。”
老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大狱扣着她家红叶娘子不放。
窦一鸣每次刚要开口,老鸨便放声大哭,把他的声音压过去不说,还爬起来挠他的脸。
他几次被打断,砚心的眉头紧皱。
老鸨信誓旦旦地说:“大人,是他们!他们想害我家女儿的性命。”
“哦?我们为何要她的命?”
晏瀛洲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众人自发散开一条道。
“你们、你们想谋财害命!想威胁我们倚红楼拿钱来赎人!你们做惯了这种勾当!”
老鸨见砚心是个得脸的,扑通一下在他面前跪下,哀求道:“大人救救红叶吧!再晚她就没命了!”
砚心被她这一跪给跪懵了。
晏瀛洲径自上前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鸨自知失言,缩了缩脖子,嘀咕道:“你们那点见不得光的手段,谁不知道啊?”
砚心看向晏瀛洲。
他淡淡道:“我刚才苏大人那里过来,你见到了什么,只管回去如实向苏大人说。”
老鸨一听什么苏大人,立刻眼巴巴地抓着砚心不放。
晏瀛洲道:“要是红叶安然无恙,就换你进去小住几日,如何?”
老鸨被他冷漠的眼神看得背上直发凉。
“豆子,把人带出来吧。”
旁边的窦一鸣明显松了一口气,他狠狠瞪了老鸨一眼,转身快步走进了大牢。
老鸨似乎有些心虚,手中的帕子攥得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