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爷冷笑道:“扔下你的剑,你走远些。”
晏瀛洲依言做了。
阮思身上的药劲总算消了一半,脑子清醒了不少,一见晏瀛洲手无寸铁,心里急得想骂娘。
钟二爷依然将她挡在前面,扔下匕首,摸过来一只水囊。
他朝晏瀛洲晃了晃水囊说:“这可是我特意为晏夫人准备的。”
话音刚落,他掰过阮思的脸,扯开水囊塞子,强行朝她嘴里灌药汤。
“唔……”
阮思被死死按住,苦涩的药汤不断灌进她的嘴里。
她被钟二爷捉住下巴,被迫仰着头,呛得涕泪横流,不住地想作呕。
终于,钟二爷将空水囊扬手扔出车外。
阮思俯身“哇哇”干呕起来。
钟二爷冷笑道:“这壶滑胎药我辛苦带了一路,晏夫人可别辜负老夫的心意。”
晏瀛洲冷冷地看着他,道:“要么放她走,要么选个死法。”
阮思脸色惨白,倒在马车里,蜷起身体翻滚挣扎着。
“晏瀛洲,你杀我儿,我也杀了你儿,哈哈哈哈。”
钟二爷目睹这一幕,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晏大人端的沉得住气,还是说,晏夫人肚子里怀的,当真是姚钰的孩子?”
“哈哈,什么活阎罗,你威风多年可想过会有今日?”
他放声狂笑之际,突然一匕首扎在马背上。
拉车的马受惊长嘶,撒开蹄子往前拼命跑去。
“你也去死吧!”
钟二爷突然对阮思举起匕首,朝着她的腹部便要扎下去。
电光石火间,阮思早已挣开绳子,双手扼住钟二爷的手,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夺过匕首。
她翻身伏在马车边,扒着车板,反手一挥,割断套索。
马儿失去禁锢,发疯似的朝前跑了,马车重心不稳,轰然坠地。
车厢坠地前的那一瞬,阮思就地一滚翻出车外。
钟二爷慢了半拍,被倒地的马车压在下面,露出大半个身子,吃力地往外爬。
阮思刚摔出马车来,便被人长臂一捞,接在怀里,稳稳地落在一旁。
晏瀛洲打横抱着阮思。
“夫君……”
“我在。”
阮思心中稍安,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你先做该做的事去吧。”
晏瀛洲步步逼近,钟二爷脸色死灰,摇头道:“不,不,你不能杀我。”
“为何不能?”
他抬脚重重地踩过钟二爷的手背,只听指骨碎裂发出阵阵咔咔声。
钟二爷失声惨叫,晏瀛洲盯着他的另一只手,冷冷道:“刚才你左手抓人,右手持刀……”
“碰了我的夫人,那就两只手都保不住了。”
山里响彻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
晏瀛洲面色如常,冷淡道:“我不会杀你,你应该当着所有人的面伏法。”
钟二爷双手十指全都尽根断裂,疼得他趴在地上直抽冷气。
晏瀛洲吹了声口哨,白马从远处飞快地跑来。
他小心地抱阮思上了马。
突然,树丛里蹿出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来。
那汉子拎着钟二爷的后领,将他从马车底拖出来,仰天长啸道:“娘!儿子给你报仇了!”
话音未毕,他握着柴刀狠狠地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