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察使就在这样一个皇上和沈知誉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定了下来。
待散了早朝,皇上留下秦王、齐王、宰辅、沈知誉去了后殿继续商讨随行的人员。
齐王不愿被秦王再死死盯着,便寻了个理由先走了。
秦王只觉得心都被绞碎了,他只想上前抓住齐王,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可这些还重要吗?在齐王心里,他已经不是重要的那个人了,这才是最让他几近崩溃的。好在尚留的理智拉住了他。
即便巡察使不是他的人,那剩下的随行人员必须插入他的人。
叶舒琮便是首要人选。
经过一番争辩,最终确定了内阁大学士沈知誉任巡察使,中省知事叶舒琮任督查副使,广威将军元春礼随行保护,另有几人为令等。
沈知誉倒是想在离开前见一见叶舒珺的,无奈巡察一事诸事繁多,他竟一刻都没了空闲,好在听沈知仪说阿珺的身子已经见好,他也才放心些。
一直到快要出发,他才有终于得了空闲,本想让沈知仪约叶舒珺在云雾茶楼相见,没曾想,皇上又火急火燎地传他进宫。
叶舒珺掉进水潭里,再加上受伤,本来也没甚大碍,硬是让林氏摁在床上躺了两天,不过,最令叶舒珺感到奇怪的是,那天她的狼狈神态早应该传遍了大街小巷,这会竟一点风声也没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叶舒珺现在没时间关心这件事,关于沈知誉被任命为巡察使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她正想着有事情要交代沈知誉,皇后的懿旨就送进了宣武候府的大门。
纪梦瑶这道懿旨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让嘉明县主抓紧去宫里,说自己想她了。
叶舒珺心知肚明纪梦瑶是有急事找自己,收拾好妆发一刻也不停地出了府。
出门的时候竟然遇到了许久未见的叶舒琮,叶舒琮见叶舒珺领着小满急匆匆地出门,心中疑窦顿生,快走两步过来招呼叶舒珺,“五妹这是要去哪?”
叶舒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惊了一下,凝神一看原来是叶舒琮,“大哥,是打哪回来啊?皇后的懿旨命珺儿进宫,恐不能与大哥多聊。”
叶舒琮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等叶舒珺走远,叶舒琮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沉思,记起几日前秦王叮嘱自己:如有必要,杀!这个杀的当然不是别人,只能是刚上任的巡察使——沈知誉。
叶舒琮虽不知道杀沈知誉会给秦王带来什么好处,但是从秦王暴躁的神色里,他也能瞧出一二。秦王真正想杀的人,大概是自己的五妹。他只是提起叶舒珺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
进了宫门,叶舒珺持着皇后赐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待婢女通报了之后,叶舒珺还未掀开垂幔,就听得纪梦瑶的声音,“珺儿妹妹,我要是不让你来,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你一面?”
叶舒珺听了这“哀怨”的语调,忍不住调笑道:“纪姐姐,你现在可是一国之母,怎的愈发像深闺怨妇?”
纪梦瑶也不跟她计较这没大没小的,反而倍感亲切,身在这偌大的后宫之中,没有人敢这样与自己讲话,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你就不要笑我了,我倒是听说你前几日遇了袭,可知是谁下的手?”纪梦瑶关心地探问。
叶舒珺蹙了蹙眉,“这幕后黑手我心中有些数,只是我没有证据,无法将他绳之以法。”
纪梦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珺儿妹妹可要当心,若是有人存了不轨之心,他一次不得手,还会有下一次的。”
叶舒珺回握住她的柔荑,“纪姐姐,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纪梦瑶点点头,“这巡察使一事,皇上与我说了一些,齐王......那边可是你做了什么?”
叶舒珺欲言又止,“其实也没什么。”她心中十分明白,自己利用齐王,却又不想将心中的若有似无的愧疚讲出来。仿佛只要说出口,自己就真的欠了他似的。
见她神思恍惚,纪梦瑶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这想谁呢?心神不定的?难不成是在想......沈大学士?”
“说起沈知誉,若是姐姐今日不让我进宫,我还有事找他呢!现下也不知道在他走之前还能不能见上一面。”
叶舒珺这话说的坦坦荡荡,倒弄的纪梦瑶怔住了,一时间到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
缓了一会神,纪梦瑶“噗嗤”一笑,“这你可不能怨我,今个儿,可是皇上让你过来的。”
“皇上?找我什么事?”
“这会在御房等着呢,萍儿,快领县主去看看。”纪梦瑶一边说着一边笑得意味深长。笑得叶舒珺心里毛毛的,她有些忐忑地跟在婢女萍儿的身后,担心纪梦瑶是不是把自己给卖了,这会在寝宫里正数钱呢。
萍儿领着她到了御房外面,在离门数十步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对着叶舒珺福了福,“县主,奴婢就送您到这,您自己走过去就行了。”
叶舒珺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叫萍儿的婢女就一溜烟地跑得不见人影,好像后面有恶犬撵她似的。
她只好顶着一头雾水,轻轻地敲了敲门,今天这御房怎的如此安静,没容她想清楚,面前紧闭的大门“唰”的一下拉了开来。
叶舒珺还没适应御房内昏暗的光线,只见从门内伸出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一下子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了进去。
她条件反射地抬手劈去,却在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之后,立刻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反而放下胳膊,顺势搂住了偷袭之人的腰。
感受到手下的肌肉一僵,叶舒珺偷偷地勾起嘴角,跟我斗!
这人的身材修长,被叶舒珺搂住的腰细则细,却暗藏着韧劲。害得叶舒珺心猿意马地隔着衣物偷偷地摸了一把。
摸完之后,叶舒珺的耳朵开始热了起来,她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登徒子,随便就吃人家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