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腊躬身告退。
石温独自一人,身处中军大营,闭目养神。
刘章贼子,玩了这么一手好棋,莫非也是得了什么启示?
当年,在京城的少年郎,除了他,刘章也在其中。
只不过那时候,刘章不显山不露水,很低调。
低调到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刘章?
那个时候好多人都想不起这么一号人物。
等到刘章名动天下,众人都有种不真实地感觉。
那个不爱说话,低调到毫无存在感的少年郎,竟然成长为天下公认的名将。
世间之事,真是不可思议,令人匪夷所思。
……
建州!
风声鹤唳!
位于城南一角的安都侯府,已经被金吾卫包围起来。
李娉婷的娘家,安都侯萧成业的舅舅家,李氏一族,同样被金吾卫包围起来。
李娉婷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大堂,安安静静,一副安之若素,貌似无辜的模样。
费公公从外面进来。
李娉婷见到对方,眼神闪了闪,现在内心深处很恐惧,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
“夫人这些日子安好?”
李娉婷起身,回了个礼,“多谢费公公关心。自从我家侯爷失踪,家里倒是安静了不少,也省了不少事情。”
费公公似笑非笑,“这么说,安都侯萧成业当初失踪,夫人乐见其成?”
李娉婷低着头,“不敢欺瞒公公,当初我的确是乐见其成。他在府中一日,府中一日不得安宁。我受点委屈不要紧,可是孩子们不能受委屈啊!他偷偷摸摸离开建州,去向不明,那时候我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好歹,不用再替他操心。”
费公公笑了笑,微微一躬身,“咱家今儿到来,是来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刘章恭迎安都侯萧成业,要尊他为帝,登基称帝的日子就在半月后,可喜可贺啊!”
李娉婷闻言,顿时脸色发白。
她直接跌坐在地上,战战兢兢,浑身抖如筛糠,“费公公,我和孩子都是无辜的啊!萧成业自从失踪之后,就和我们一家子断了联系。
我还以为他死在了外面,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去了北地,还和刘家父子混在一起。费公公,恳请你和陛下解释,萧成业的事情,我们真的不知情。我要是早知道他有这道行,我早就告发了他。”
费公公往椅子上一坐,反客为主。
他面色阴冷阴冷,皮笑肉不笑,“夫人说的这些话,咱家是相信的。可光是咱家相信没用啊,得陛下相信,朝臣相信,你们一家才有活路。
你自己说说,萧成业偷跑,你隔了多少天才对宗正寺报告?等宗正寺得到消息,萧成业早就跑得没了踪影,从何找人嘛。
他要是跑走了,从今以后隐姓埋名,倒也罢了。结果怎么着……突然之间,他的名字传遍天下,他要当皇帝啦!
他还公开指责陛下得位不正,说陛下窃据皇位,你说这事怎么办?
刘章的檄传遍天下,上面的内容你都听说了吧。啧啧啧……陛下震怒啊!”
李娉婷哭出了声,“费公公明鉴,我们一家真的都是无辜的啊!萧成业他在外面干的事情,我们是一无所知。他要当皇帝的事情,我也是听外面的人说起才知道。请公公给我一个机会,我进宫,我当面给陛下解释。求公公开恩啊!”
“夫人别哭!你该笑才对。萧成业做了皇帝,你身为他的妻子,又给他育有两个孩子,等他一登基,你就是皇后。从今以后,咱家见了你的面,都得称呼李一声皇后娘娘!”
“不是的!我从未想过做皇后,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我只想安分守己,平平安安过点小日子,从不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求公公明鉴,求公公明鉴,给我们一家一条生路吧!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