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朝母亲萧氏看去。
萧氏冲她点点头,“回去再说!”
“三郎,快来拜见郡主娘娘!旁边那位,就是我同你提起过的燕四姑娘。”
窦三郎眉眼舒展,含蓄一笑,躬身行礼,“学生拜见郡主娘娘!见过燕四姑娘!”
“你在太学读?”萧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窦三郎点头,“学生愚钝,在太学读三载,还不曾读出名堂来。”
萧氏笑眯眯的,“年轻人谦虚,是美德。却也不能过分谦虚!本宫早就听人说,你在太学,名列前茅,诸多大儒都对你青睐有加。”
“郡主娘娘谬赞!或许是看在我姓窦的份上,诸位先生才肯稍加褒奖一二。”
哈哈哈……
这话成功逗笑了萧氏。
懂得自嘲的小伙子,不错。
萧氏同窦夫人相谈甚欢。
燕云歌同窦三郎,各自坐在长辈身边,相顾无言,彼此偷偷互相打量。
两位长辈,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就听见窦夫人轻咳一声,“三郎,燕四姑娘喜欢垂钓,你可愿意作陪?我让你八妹妹在凉亭准备着。”
窦三郎当即起身,“儿子愿意。不知燕四姑娘是否赏脸,可愿在窦家后湖中垂钓。”
“求之不得!”
萧氏叮嘱了燕云歌两句,放心让她离去。
离开花厅,天高云淡,连呼吸都畅通了许多。
窦三郎了然一笑,“里面有些气闷,出来后,是不是好上许多。”
燕云歌点点头,上下打量对方,比她高了快一个头。
除了瘦了些,倒是挑不出别的毛病。
燕云歌盯着他的嘴唇看,嘴唇发紫,可不是吉兆。
窦三郎突然朗声一笑,“你一定很好奇我是不是有病,大好年纪,嘴唇竟然发紫。”
燕云歌点头,“原谅我的冒昧,我的确很好奇。”
窦三郎笑道:“好奇是应该的,你比其他姑娘大胆多了。不瞒你说,我也数次相亲,姑娘们都很好奇我的身体情况,但你是第一个当面询问的人。其他人都假装不在意。”
“那是因为她们懂礼节,而我是个‘野丫头’。”
“野丫头挺好!说话不拘束,大家都能坦诚些。”
“那你能告诉我……”燕云歌指了指他的嘴唇。
窦三郎示意她边走边说,“我虽是太学学生,但也从小习武。去年闹反贼,我随南军出征,是为历练。在双方短兵相接的时候,身中两刀,好在捡回来一条命。今年以来,一直在调养身体。明年,应该能好起来。”
燕云歌神情有些古怪,却没作声。
窦三郎显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刀上有毒,所以身体一直没能痊愈,如今还在喝药。”
原来如此!
她就说嘛,如果只是刀伤,一个大小伙子,而且常年习武,没道理养了快一年还是病恹恹的。
原来不仅中了两刀,还中了毒。
“随南军出征的时候,你没带亲兵侍卫吗?”
“自然有亲兵侍卫随同保护。只是,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双方混战在一起,又是晚上,所以……”
燕云歌点点头,已然明白。
二人前往后湖垂钓。
窦家不愧是底蕴深厚的世家。
郡主府后花园挖的湖,真的只能算是个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