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昏君。
谁让他赶上了这个最坏的时代,遇上了最坏的事情。
只能说……
时也!命也!
……
皇帝这回受刺激受大了,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人是肉眼可见地瘦了。
虚弱,疲惫,精气神被抽空。
像是个拖着年轻躯体的行将朽木的老人。
最可怕的是,皇帝的头发,一夜之间白了三分之一。
原本一头乌黑的头发,多了许多灰白色。
配上年轻的面颊,着实令人心惊胆战。
朝臣们齐声说道:“陛下千万保重身体!”
太宁帝萧成义想要苦笑,却做不出表情。
他的脸颊太僵硬,他的心也变得僵硬,痛到麻木。
“朕暂时还死不了,诸位爱卿放心吧!”
此话一出,众臣心中打鼓。
陛下这副模样,令人忧心啊!
“事已至此,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振作起来!等到建州行宫,老臣亲自整顿军武,势要报仇雪恨,一雪前耻!”
这番话,是石温对皇帝的承诺,也是对朝臣示威。
妄想弄死他的人,都得掂量掂量,能否承受住他的怒火。
别忘了,他石温可是手握重兵的权臣。
豫州兵马的百战老兵,全都在他手中。又补充了一部分经过守城历练的新兵进入豫州兵马。
现在的豫州兵马,可谓是兵强马壮,吊打南方各路兵马。
凌长治手中的南军,都不配给他提鞋。
为何?
因为豫州兵马在边关和乌恒作战数年,经过了血与火的淬炼,是一支实打实的强军。
南军,这些年都在京畿一带活动,没有正儿八经经历过生死苦战,有战力,却也仅仅如此。
太宁帝萧成义想哭!
他此刻,需要一场痛快淋漓的嚎啕大哭,发泄内心的痛苦。
他望着石温,透着虚弱和疲惫,“一切有劳丞相!接下来的路程,全凭丞相安排。朕需要静养!”
“老臣遵旨!陛下安心养身体,老臣一定会将陛下平安护送到建州行宫。”
“朕相信丞相!”
石温又一次得到了皇帝的支持,可谓是志得意满。
不过,他城府颇深,面上依旧是忧心忡忡,心急如焚!
皇帝只想独处。
并不想和朝臣来一场深入谈话。
他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打发了所有朝臣,以及皇室宗亲。